砰。孟画此时正往厨房里面放蛋糕,忽然听见门外重重的砸门声,整个人吓的一惊。“孟画,出来。”
一声清脆而冷冽的男声响起,孟画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大厅宽敞,加上江淮呈基本上很少回来,所以连购置的家用品都不是很多。江淮呈见没人出来,眉头微微一皱,饱含着怒气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我在说最后一次,出来。”
不多时,女人高跟鞋踩着地板的声音传入耳边,愈来愈近。门口,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双手插兜,眼眸中隐隐露出难以克制的怒气,似乎有些不管不顾对方是谁,就想要冲上去干一架。孟画看见这样的眼神,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扔进了冷库里面一样。江淮呈冷眼盯着孟画走来,语调不爽:“我什么时候同意你来我家了?”
“是……是我哥,我在这里等我哥。”
孟画知道孟知许肯定会帮她的。江淮呈眉头一动,听孟画这么拙劣的借口,冷笑一声:“孟画,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要是不说实话的话,我不介意让人把你扔出去。”
孟画抬眸,盯着江淮呈目光流转,楚楚可人地走上前道:“淮呈哥哥,我知道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私闯民宅,我不原谅。”
江淮呈面对娇软孟画视若无睹,扭头对着外面喊道:“王浩,报警。”
“诶,诶!淮呈哥,我是孟画,怎么说我们两个也是青梅竹马长大的,这只是意外。”
孟画上前一步,眼泪夺眶而出,可怜地扒拉着江淮呈的袖口,抽泣道:“淮呈哥,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况且之前我们还有娃娃亲,你说我一个女孩子忽然被人抢了男人怎么受得了啊。”
王浩刚走到门口就顿住了,悄咪咪地抬头看了眼自家二爷。江淮呈确实有些犹豫了。他收回自己被拽着的手,拧着眉头一本正经地说:“孟小姐,请你搞清楚,娃娃亲是随口乱说的,没有合约也没有任何的法律效应。”
“我。”
“至于青梅竹马,我和你总共见面只有不到十次,这个词汇是父辈说的,和我没关系。”
“淮呈哥哥……”“还有,我不希望在你的嘴巴里听见抢男人的说法。”
江淮呈目光灼灼,垂眸盯着孟画:“我从始至终认定的未婚妻,只有温眠。”
孟画愣住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江淮呈其实不止说过一次了,明面上暗地里面,她都知道。但是从来没有从这个冷静自持的男人口中听见这么一句——从始至终只有温眠。那她算什么?算是一个认识的陌生人?或者是一个妹妹?明明先认识江淮呈的人是她,明明自己也不差为什么会输给温眠,一个正在温家那个水深火热的地方不断挣扎的女人。孟画眼眸微动,望着江淮呈的双眼,好像在确定他所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是真的。江淮呈看她的眼神除了冷漠没有任何的情绪,但是看温眠不一样,是爱是恋。“我不同意。”
江淮呈不禁冷笑,冷凝着孟画:“你有什么资格左右我?”
“我是孟画,我不会允许自己输的。”
孟画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在你和温眠还没有结婚之前,我还有机会不是吗?”
江淮呈觉得这是个歪理,但是没有证据。他皱着眉头,冷淡地吐出一个字:“滚。”
孟画嘴角微微一勾,带着丝丝蛊惑和怜爱。女人仰头望着自己心中站在神坛上的男人,“淮呈哥,等以后你就知道到底谁的心是一心一意向着你的。”
“温眠的心里藏着温家,藏着她的工作,你的占比能有多少?淮呈哥你是个商人,算的一定比我清楚。”
话落,江淮呈立马伸手拉着孟画的手往外面走去,像是丢垃圾一样要将她扔出去。孟画大喊:“你承认你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你对于温眠来说只是一个闲暇时间可以玩弄感情的人而已!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江淮呈!”
“闭嘴!”
江淮呈紧咬牙关,拽着孟画的手腕疾步朝着外面走去。王浩看着江淮呈的动作,害怕地冲上前。看着样子江二爷是真的生气了,要是一不小心这病弱的孟小姐真会伤到,到时候可就麻烦了。“二爷,二爷您别生气,别生气。”
孟画被江淮呈弄疼了,惊呼着大叫了一声看了眼前面的路,她几乎是被拖着出去的,如果不是自己在挣扎可能就这么悬空了。女人猛地转头看向江淮呈,脸上爬满了惊恐。真正的江淮呈是恐怖的,在自己面前这样克制怒气的他又是真实的百分之几。即便是百分之一,孟画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客厅距离大门不过一个转角,孟画在那一瞬间看见了自己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步。不管江淮呈如何,她一定要让温眠看见该看见的。“啊。”
孟画喊了一声,痛苦而尖锐。这一声足以让四周的人都注意到,包括刚回到家的温眠。江淮呈松了松手,低头看了眼孟画的手,她捂着胸口整个人都蜷缩在脚边。“犯病了?”
王浩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地问:“二爷,这孟小姐好像……”江淮呈墨色的瞳仁闪过一丝烦躁,俯下身扯了扯孟画的衣服,“喂,起来。““淮呈哥,我的胸口,好痛,我喘不……喘不上气了。”
孟画的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话落后死死地咬着唇,直到唇角被自己咬破露出一点鲜血。她的体质特殊,稍微受了点伤整个脸在一瞬间都变的煞白。“孟知许还有多久来?”
“还在路上。”
“?。”
江淮呈难得吐出一句脏话,王浩咽了咽口水有些怔愣。孟画拉着江淮呈的裤脚,祈求:“淮呈哥,救救我。”
“二爷……这。”
江淮呈冷声吩咐:“去把车开过来,去医院。”
事出紧急,江淮呈弯腰将孟画打横抱起来,急忙跟着王浩朝着停车的方向走去。孟画在江淮呈怀里的一瞬间,闻到了他身上的让人心安的味道,环吊着男人脖颈处的手臂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