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准备解蛊前,裘亓该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和裴羽卿解除主仆契约。
但这事比哄小孩打针还难,裴羽卿就是个油盐不进的铁罐子。
“夫人……”裘亓扯扯她的衣袖,“你就听我一次劝好不好,我还能害你吗?”
面对裘亓的撒娇,裴羽卿坐怀不乱,眼神都不带动一下,“大人现在是觉得我是累赘了,所以想把我撇开吗?”
“怎么能是累赘!”裘亓加重语气,“而且这个契约它原本就是个不平等契约,对夫人你不公平。”
裴羽卿目光转过来,“我觉得很公平,只有这样,大人做什么鲁莽的事情前都会记起我。”
得,还是因为解蛊的事。
裘亓叹口气,暗暗决定,要把自己压箱底的绝招拿出来使了。
“根本就不公平。”裘亓双手攀着裴羽卿的肩膀凑上去,拿胳膊环住她的脖子,温软的声音加了点委屈的意思在里面,“我喜欢夫人,所以我要的是平等,我不想夫人一直被他们用那种奇怪的目光看待,你是我的夫人,最好的夫人,是受众人敬重的。”
裴羽卿的目光软下来,声音也温和许多,“我不在意外人的目光,大人也不必在意。”
“那不行,裴羽卿不疼她自己,我就要替她疼。”裘亓说着,抬着下巴在她漂亮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敏感的脖侧肌肤迅速将带着酥麻的痛感传递到大脑,裴羽卿环着裘亓的手臂紧了紧,垂在身侧的那只手迅速握成拳,而此时裘亓却依旧没有停下动作的,将湿软的吻从脖子运送到耳垂,最后缓缓直起身子,捧着她的脸压近过来。
“大人,你在做什么?”裴羽卿往后撤开一些,说话的声音低哑隐忍。
裘亓眼睛一眯,“做公平的事情。”
“你确定?”裴羽卿眸光暗下来。
裘亓没说话,只是探着头,轻轻在她唇上碰了碰,随后撩起眼皮,拿目光勾着她。
房间同丢进了一把干柴,气温迅速攀高。
不知是谁的衣裳先从肩头滑落,不知第一声**是从谁的口中溢出,也不知是谁的目光率先失去了对焦。
两人的灵魂在某一时刻互相交融。
裘亓攒着最后一点力气,咬破了手腕的皮肤,含着自己的血送到裴羽卿的嘴边。
“以吾之名,解除束约,待图腾暗去,汝归自由。”
解除契约的咒语十分简单,但裘亓却念得很郑重,因为迈出这一步之后,再往后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咒语生效,裘亓手背的图腾缓缓退落,她感觉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从身体里被抽离,可它又是无形的抓不住的。
她不知道裴羽卿的感觉会是怎么样的,只是在她念完咒语后,她身子明显怔了一下,之后的“进攻”更没了仆方该有的样子。
新的一天,难得是个艳阳天,可裘亓却在床榻上躺倒大中午才能扶着腰起来。
裴羽卿就坐在床边等她,见她醒了,第一时间端上汤药。
“这是什么?”裘亓捏着鼻子躲开。
“补身子的。”
裘亓将信将疑,拿起勺子捞了一下,捞出某样奇奇怪怪的东西。
应该吧上句话的“子”去掉才对吧?
括弧,这次的谐音梗不扣钱,括弧回来。
“大人身子太弱了,该好好调养调养。”裴羽卿盛满一勺递到她嘴边,“快喝吧。”
是我身体的问题吗?裘亓震惊,特别想开口让裴羽卿在自己身上找找问题的根源。
“我觉得我不喝也行……”
“喝。”裴羽卿的表情看起来,大有你不喝我就让你再来一次的威胁感。
裘亓含泪张口咽下:呜呜呜,我夫人变超凶。
……
当天,裘亓就去找了施洛凝。
“你想好了?”
“嗯。”裘亓冷静的点点头,一点都没有在裴羽卿面前脆弱撒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