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老侯爷去世,顾家在军中颇有势力,所以父皇派我来安抚一下新任的宁远侯。”
沈婳好奇的问道:“听说如今的宁远侯身体病弱,还曾经卷入过科举舞弊案,不曾有过功名,我听那些夫人私下里嘲笑,说是宁远侯府要没落了。”
提起这事,赵曦满心烦忧,顾家是保皇党,前些年他身体不好,朝中大半的臣子都站队了兖王或邕王。
虽然如今有些人又转过头来支持他这个太子,但是对这些墙头草,赵曦的态度是可用而不会重用。
老侯爷在的时候为官家镇守边疆,堪称心腹,可惜现在的宁远侯却帮不上他这个太子的忙。
赵曦想要拉着沈婳倾诉自己的烦恼,另一边顾家两兄弟争吵的声音大了起来,而且离他们越来越近。
赵曦见状对沈婳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装作路过的样子从花园里走了出来。
太子在场,顾家两兄弟顿时低下头行礼,脸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懊悔之色。
顾廷煜勉强行礼之后就捂住胸口咳了两声,“殿下请恕罪,臣治家不严让殿下见笑了。”
赵曦点了点头,“修身齐家才能治国平天下,宁远侯还是要早日平息内宅之乱,将来才能为朝堂之事出力啊!”
只不过是一句宽慰的话,顾廷煜却红了眼眶,“臣身陷科举舞弊的流言,名声已污,谈何为朝堂之事出力呢?”
说完,他恨恨地看了一眼顾廷烨,顾廷烨被他这一眼激起了火气,反唇相讥,
“大哥真是好伶俐的口齿,我从不掺和顾家内宅之事,大哥被诬陷之事与我无关,我问心无愧。”
“倒是有些别有用心之人将我幼时的无知言论翻出来大肆宣扬,让我在科举场上彻底失了指望,大哥说这话就不觉得亏心吗?”
两兄弟一言不合又有要吵起来的架势。
沈婳冷不丁的插了一句嘴,“流言纷扰,兄弟阋墙,这听起来倒有些像是内宅手段。”
这句话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她身上,沈婳则是看向赵曦,
“听说先侯夫人是继室,并不是宁远侯的亲生母亲,也不是顾二公子的生母,二位之间是否有所误会,这很难说啊!”
赵曦听了这话也觉得有古怪,不过这是顾府的内宅事务,外人不好插手。
“顾老侯爷尸骨未寒,不管怎样,二位也不该在今天吵起来,若传扬出去,岂不是再生是非。”
顾廷烨当即低头抱拳,“殿下容禀,臣手中的这杆红缨枪乃是我幼时入宫、官家亲赐,顾家容不下我这个不孝子,赶我出去,臣无话可说,臣只想带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顾廷煜满脸的不赞同,“这是陛下赏赐给顾家的,怎么就成了你一个人的功劳了?这杆红缨枪供奉在祠堂,你没有禀告过任何人就要拿走,这种行为难道是对的吗?”
赵曦被他们吵得头痛,只能继续调停,“顾家二郎毕竟是老侯爷的亲生儿子,你离开家又能去哪儿呢?”
“与其吵吵闹闹的过日子,何不兄弟同心,振兴侯府,到时候陛下自然会给顾家更多的赏赐,你们也不必为了一杆红缨枪争起来了。”
如今的宁远侯顾廷煜在太子这里还有几分情面,年幼时的他身为侯府嫡长子,为太子试药也是冒了风险的。
不说有多么大的恩情,至少太子对他不讨厌,反而同情他现在比自己身体更弱。
赵曦说:“宁远侯回去还是查一下当初的事,如果真是被有心人诬陷,陛下未必不会宽恕你们,前途还是有望的。”
顾廷煜眼前一亮,当今皇帝身体已经快不行了,等人彻底没了,他这个被厌弃之人在仕途上就再无指望了。
他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谁会为了他去推翻先帝的言论呢?不过现在有了太子发话,那就不一样了。
而顾廷烨早已息了科举之心,“陛下让臣五十岁之后再去考,臣心灰意冷之下已经投身行伍,如今倒也混了个小官,想来我这种大老粗还是更适合在军队里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