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解释了她在车中那抹微笑。她很敏锐——没有人能够猜中我。除了卡莱尔之外,这是显然易见的,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回答了他打算问我的所有问题。
这一点还不算太糟糕。她早就知道我有些不对劲了,跟真相比起来,这还不算太要紧。读心术跟吸血鬼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我附和了她的假设。
“只有一个例外,”我纠正她,“只是说假设。”
她露出了笑容——我的诚实让她高兴。“好吧,只有一个例外。那是怎么办到的?有什么局限吗?某个人怎么可以在恰当的时间找到某人呢?他怎么知道她正好遇上了麻烦?”
“只是假设?”
“当然啦,”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那明亮的褐色眼睛充满了热切。
“好吧,”我犹豫着,“如果那个某人……”
“我们叫他‘乔’吧,”她建议道。
她的热切让我笑了。她真的认为真相是一件好事吗?如果我的秘密是一件好事,我干嘛要瞒着她呢?
“乔就乔吧,”我同意道。“如果乔一直在注意的话,那他出现的时机就根本用不着那么精确。”我摇了摇头,一想到今天我可能会去得太迟,我压下了一个哆嗦。“只有你才会在这么小的一个城市里遇到麻烦。你知道,你本来可以打破他们十年来的犯罪记录的。”
她扁了扁嘴,然后嘟起嘴唇。“我们正在谈论一个假设的事情。”
她的恼怒让我笑了。
她的恼怒让我笑了。
她的嘴唇,她的皮肤……它们看起来是那么的柔软。我想碰一碰它们。我想把我的指尖放在她轻皱的眉间,抚平它的皱褶。但那不可能。我的皮肤一定会令她反感。
“好吧,我们是在谈论一个假设的事情,”在我感到沮丧前,我重新回到话题上来。“我们叫你‘简’吧?”
她从桌子上倾过身来,所有的恼怒都从她的大眼睛里消失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问道,声音低沉,透出紧张。
我应该告诉她真相吗?如果可以的话,我该告诉她哪部分的真相?
我想要告诉她。我想让自己配得上她脸上的那份信任。
“你可以信任我,你知道的。”她低语,然后她伸出一只手,好像要去碰我放在桌子上的手。
我把手缩了回去——我憎恨她对我冰冷的、石头一般的皮肤的反应——于是她把她的手放下了。
我知道我可以信任她,她会替我保守秘密;她是那么值得信任。不过我不相信她。她一定会被吓到的。真相是那么可怕。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给我一个选择,”我咕哝道。我记起我曾取笑过她好吧,至少我“我以前想错了——你比我想像的要敏感得多。”而且,尽管她可能还没有意识到,她总是明察秋毫。
“我还以为你总是对的。”她说道,笑着取笑我。
“以前是,”我以前总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总是很清楚自己的方向。然而现在一切都乱了套,叫人心烦意乱。
可我不想回到从前的生活。我不想我的生活都那么理智。如果混乱是意味着我可以跟贝拉在一起。
“关于你,还有一件事我也错了。”我接着道,“你不是一个只吸引事故的人——这个范围还不够宽,你是一个吸引麻烦的人。只要方圆十英里的范围内有任何危险,肯定就能找到你。”为什么要是她?她做了什么,要受到这种待遇?
贝拉的脸又变得严肃了。“你把自己也归入那个范围内吧?”
在回答这个问题时,没什么比诚实更重要了。“当然是的。”
她的眼睛稍微收紧了——不是因为猜疑,而是因为某种古怪的烦恼。她又将手伸出桌面,这回动作很慢、很刻意。我把手稍微挪开了点,可她毫不理会,坚定地碰了碰我的手。我屏住了呼吸——不是因为她的气味,而是因为那股突如其来的、压倒一切的紧张感。我感到害怕。我的皮肤会让她觉得厌恶。她会跑掉。
她用指尖轻轻地拂过我的手背。她那温柔的、愉悦的碰触所带来的温暖,我从未感受过。这种愉悦是如此单纯。如果我不这么胆战心惊,我将感受到这份单纯的快乐。
她的唇畔露出一抹微笑。
“谢谢你,”她说道,以热烈的目光回望我。“现在,已经是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