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当初是为何将二弟生的这么蠢?
……
“咳咳!”东宫之内,倚靠在檀木椅上的贺兰陌止不住的咳嗽。
被苏惊羽的痒粉袭身,按着她说的解法泡上了两个时辰的冷水澡,身上的痒感总算是减少了许多,但他也因此着凉,自打泡过冷水之后,便止不住地咳嗽。
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中,泡冷水无疑是作死,迈进冷水池里的那一刻,只觉得浑身哆嗦。
“咳咳!”
这苏惊羽当真可恶,下的什么劳什子痒粉!
听说这玩意是她对付手下的密探时用的,初入玄轶司时,有些人对她不服气,后来升了职,被分到她手底下的人几乎都很不甘,但一段时日过后那些个密探个个都老实了,据说就是被她用痒粉训出来的。
这粉末当真折磨人,化解的法子——也很折磨人!
“咳咳!”
“殿下,你都已经咳了许久了。”耳畔倏然间传入一道熟悉的声线,他抬眸,苏怀柔正迈近寝殿中,她手中正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放置着一个白玉小碗。
“殿下,你定是着凉了,我方才吩咐御厨给你煮了一碗姜茶,你快些趁热喝下。”苏怀柔说着,将姜茶端到了他跟前,柔声道,“喝了这姜茶,想必是可以缓解的。”
贺兰陌闻言,淡淡道:“怀柔,有心了。”
苏怀柔垂眸道:“这是怀柔应该做的。”
贺兰陌望着眼前微冒热气的姜茶,伸手拿过了那小碗,温度倒也不是很烫,适宜入口。
他将碗端至唇边。
苏怀柔望着他的动作,隐在袖子下的指尖微微发颤,背后也依稀有些冒冷汗。
她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若是在中午前不能完成贺兰尧交代的任务,那么贺兰尧就要拿她母亲的头骨汤来招待她了。
他说,他给的药是死不了人的。
若是等会儿太子真的出了什么事,她被捉拿,她便只能把贺兰尧给招供出去,届时,母亲的性命恐怕也不保。
可她若是不做,母亲还是性命不保。
她不能告诉贺兰陌,不敢拿母亲的性命去赌,左右都是为难,倒不如就冒一冒险下药。
许是因为太子的膳食不能出现任何纰漏,东宫的厨房一直都是有人盯着的,她没法子悄无声息地进去,便只能光明正大地进去,也不知贺兰尧给她的究竟是什么药,但她知道,贺兰陌若是喝下姜汤之后出了什么问题,第一个怀疑的人必定是她。届时,他若是质问起来,她也就只能争辩一番了。
就在苏怀柔站立不安之时,贺兰陌已经将那碗姜茶喝了下去。
姜茶入腹,他顿时只觉得腹中似是起了一阵暖意,原本倒是挺舒畅的,但他没有料到的是,片刻之后,下腹倏然一紧,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之感忽然间在血液间游走,流淌过四肢百骸。
那种感觉……十分难以启齿,而且——很不陌生。
他顿时一惊。
只不过是半碗姜茶入腹,何至于有这种燥热难耐的感觉?
燥热的感觉很快遍布了全身,他顿时有了想要找人纾解的冲动。
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眯起了眼,瞥了一眼手中的碗,而后,目光如箭一般射向面前的苏怀柔。
她端过来的茶,是她做的手脚?
敏锐如他怎么会不清楚那姜茶里下的是什么药。
除了她之外,会有什么人在姜茶里下那种药?若是有人想陷害她,大可以下毒不是么?何必下这等淫邪之药。
“殿下,怎么了?”苏怀柔迎视着贺兰陌的目光,心中慌张的很,面上却努力地维持着淡然的神色,“为何这般看着我?”
眼见她摆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贺兰陌当即站起了身,端着手中那碗还未喝完的姜茶,到了她身前,“这姜茶味道倒是不错呢,且这般寒冷的天气,喝姜茶很暖身子,柔儿,不妨也来一口?”
他唇角扬着淡淡的笑意,将手中的碗端到了苏怀柔唇边。
苏怀柔霎时一惊,望着他阴沉的眸子,此刻,饶是再想故作镇定,也不可抑制的往后退了一步。
贺兰陌虽是在笑,可他笑的未免有些瘆人,那抹笑意太冰凉。
他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
“怎么?不敢喝?”贺兰陌嗤笑一声,“本宫原本还想着,是不是有人想陷害你呢,你若是真无辜,必定不会有这样的反应,这茶里的药若不是你下的,你为证清白,自然会喝下去,可你如此惊慌,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