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罗阿凤那天被抓时有恃无恐,她早就知道这些食客已经离不开她的米线了。
想到这里,韩默忙问:“阿芜,你有办法破解这种蛊吗?”
“有啊。”江芜答得轻松,却话锋一转,“不过我凭什么要帮这些人渣呢?”
如果她救了朱总,那被害的一家五口又该去何处伸冤?
若是他们的魂魄到了地府,还能在江芜面前告上一状。
可现在那一家五口还被镇压在小区底下,朱总找大师布下了锁魂阵法,这十二年来他们的魂魄被封印无法投胎,又有谁替他们做主?
“阿芜,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作为执法者,不能以自己的好恶来行事。”
韩默半蹲在江芜面前,认真跟她商量,“一码归一码,现在朱总是郑记米线的受害者,我们就要帮他清除怨秽,之后再来处理他和那一家五口的案子,让法律给出公正的判决,也让那一家五口的冤魂得到解脱。”
江荻虽然气愤,听了这段话也冷静下来,点头道:“从小长辈就教导我们,不要觉得自己会玄术就高人一等,可以随意操控别人的命运,这样反而会坏了自己的道心。”
修行之人,更该敬畏天道,除魔驱邪,匡扶正义。
江芜沉默了一会儿,不情愿地嘟囔了一句,“你们活人真麻烦。”
她给韩默写下破解忏恶之蛊,清除怨秽的法子,又提醒他,“凡是吃过郑记米线后,症状跟这头猪差不多的,身上一定有命案,你们可得好好查清楚了。”
韩默收好方子,郑重点头,“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从医院出来后,江芜又去了朱总承建的那个小区。
这个高端小区绿化做的不错,只有东南角的一处草坪比别处更加稀疏,隐隐还透着枯黄。
“就是这里了。”她让江荻挖开这块地,果然在下面找到了几个刻有符文的小石柱。
没想到朱总找来的大师,布下的居然是火炽局。
这个阵法相当于把魂魄锁在囚笼里,日日夜夜受烈火焚烧,无法投胎,永不超生。
还真是够狠的,死了也不放过人家。
江荻下意识地伸手去拿,指尖刚一碰到石柱就嗷了一嗓子,“好烫!”
“笨蛋,这是六地火,连魂魄都能烧干净,能不烫吗?”江芜嫌弃地白他一眼,“别用手碰,用铲子把它们刨出来就行。”
江荻忍着痛把小石柱刨出来,然后就看江芜拿出她那个幼稚无比的胡萝卜印章,往下一拍。
刚才还滚烫坚硬的小石柱,居然裂开了!
就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一股炽热又阴冷的气息冲天而起,吓得他寒毛直竖,下意识地摆出防御姿势,“是不是那一家五口的冤魂放出来了?”
五个大小不一的灰色光团浮现在空气中,慢慢变化成一家五口的模样。
一对老人,一对夫妇,还有一个五岁的孩子,脸色青白,眼神怨毒。
他们还维持着死前的形态,浑身是血,手脚扭曲,小男孩的脖子上还有一个大洞,是被朱总用斧子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