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闻意语气平淡:“我们得先把这个铺好。”
许闻意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是很清楚,他很机械地干完要做的事,然后被贺峥拉着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天空下起了雨,和十几分钟前的雷相呼应,雨下得很大,两人被秋雨浇了个透心凉。
贺峥没有催促许闻意走的快一点,许闻意似乎灵魂出窍般,感觉不到身上的寒冷。
回到招待所以后,贺峥把许闻意推进了浴室,替他脱了衣服,开了热水给他冲澡。这些步骤和许闻意来的第一天没有不同,许闻意还是什么都不懂。
只是他不懂的点,从这个世界为什么这样,变成原来那个世界怎么会变成那样。
许闻意知道爹很爱他,即使他娶了好几房小妾,给他生了许多弟弟妹妹,但他仍是嫡子,爹的书房只有他能进。
然而爹好像也没那么爱他,有很多东西被所谓的爱遮盖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是伤心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
贺峥给他洗了澡,两人身上都湿透了,他把木头似的许闻意擦干净,吹完头发丢进床上,自己也进浴室洗澡。
等到他出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贺峥没管他,也不会安慰人。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没办法共通的,贺峥自己过惯了别人无法理解的人生,于是也就少了想理解别人的想法。
窗外还下着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六点多的天黑的很彻底,心和景似乎都一片阴霾。
田野考古说白了就是让大三学生实习,每天做的事慢吞吞的,不需要任何急于求成,这只是一个提前熟悉的过程。就和学习语言一样,书本上的知识和实际运用完全不一样。
于是等到这项实习任务和现实挂上钩,贺峥就发现有很多东西他没办法记录下来,语言无法表达,而当下过于匆忙的情况甚至让他没办法记录完整的现场。
贺峥还在那苦思冥想,不经意间听见点动静,转头去看,许闻意醒了,翘着几根头发,眼神无辜又可怜:“我饿了。”
祖宗。贺峥就这一个想法,却问:“想吃什么?”
“汉堡。”许闻意说。
贺峥:“”
许闻意一个星期吃了三顿汉堡,仍然对它沉迷到不行。贺峥其实不太管这些事,就和家里爸妈总说这个那个吃不好一样,他想的简单很多,如果什么都不吃能多活十年,那他还是选择吃。
“这么大的雨,你出门?”贺峥没好气地说。
“可以叫外卖。”许闻意又什么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