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原来的许闻意,盛初还是知道的太少了,他只顾着想自己的家人的,现在被问起来,才想到这么久以来,许闻意的家人似乎都没有联系过他。
e大确实很大,校园小道弯弯绕绕,难怪贺峥让他们立马出发,沿着校园走了快半个小时才到考古系专用的实验楼。
有人远远先叫贺峥,他才转过来,眼睛看许闻意,确认许闻意脸色如常才骂道:“叫魂啊你,喊什么喊。”
那人问:“杨老师来了没。”
贺峥瞥他:“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
“狗脾气。”李枕枕骂他,“老乡以后来我们寝室玩,别理这种人。”
贺峥于是望向许闻意,似乎在问“你去不去”,许闻意没看李枕枕,赶紧把自己这块肉从千层饼里摘出来。
许闻意走到贺峥身边,贺峥就拨了他一下,把他靠近李枕枕的方向拨到靠近教学楼那侧,不让李枕枕看见他。
一群人还在那折腾,载着盛初棺材的货车就沿着e大校园宽敞的水泥路开进来了,杨老师坐在车头,看见一群学生在等,露出欣慰的笑。
但就算这么多人,杨老师也没让他们帮忙,他早就联系好了其他老师,几个人一起把东西卸下来,又推进了恒温恒湿的实验室。
许闻意趴着玻璃上往里看,眼巴巴地望着破旧的粘着泥巴的棺材板。
贺峥抬手粗鲁地摸他的头,声音很轻,语气也不重:“之前让你去看还不高兴,现在摸不到了,别难过。”
贺峥说完,许闻意才觉得真的难过,他在和过去告别,用自己看得到的并不想用的方式。
许闻意小心地拉了下贺峥的衣角,贺峥拍了拍他的背,话是对其他人说的:“我去和杨老师说一声,你们先走吧,许闻意跟我,等下还有事。”
李枕枕还想和许闻意笼络一下老乡的情谊,无奈他们不同系,贺峥说了算,老乡得往后退。
李枕枕恨不得捏着手绢,恋恋不舍:“老乡,我们走了啊。”
许闻意抬头看他,眼睛还有情绪上来时没褪下去的红,李枕枕惊道:“我天,贺峥打你了?趁我们不注意?”
“贺峥这狗东西。”有人趁乱骂道。
许闻意哭笑不得,想着急解释,又谨记贺峥的话,努力高冷:“我感冒还没好。”
“哦哦。”李枕枕说,“那我们走了啊。”
许闻意说好。
贺峥和杨老师说完出来,搂着许闻意把人带走了:“下午还有事,下周末带你出去剪头发。”
许闻意经不起打岔,心情缓过来了:“你说你没空理我。”
“那我自己剪头发,你来不来?”贺峥不上当。
许闻意抬眼看贺峥脑袋上那几根毛,口不择言:“你这是秃”
贺峥皮笑肉不笑:“许文物。”
许闻意立刻说:“我不剪。”
贺峥按他头发:“挡眼睛了,不剪看不见。”
许闻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