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不知道宣韶口中的他们是谁,但是敢这么大张旗鼓地进城找人想必是极有些势力。他又想到看着宣韶现在这虚弱的样子,他是怎么才能从那些人手下逃脱并跟着王老太爷顺利摸进她的房间的?
“我身上有药与匕首。你找个信任的人来将我后背的暗器取出来就行。”宣韶喃喃说完,竟是缓缓闭上了眼睛身子沿着床头向床上侧倒了下去,似是昏睡了过去。
“宣公子?”三娘上前轻声唤了一声,宣韶眉头蹙了蹙却是睁不开眼了。
三娘想了想,弯腰使劲将他的身体搬动了一下,让他侧躺着背朝着床外侧。
不经意的扫过他后背,却发现他后面的衣服几乎已经湿透了,不知是血还是汗,三娘伸手在上面摸了一下,冰凉一片,凑着灯光一看竟是满手的红。
三娘心中一惊,得赶紧处理伤口了,不然会失血过多。
犹豫了一下,三娘还是快步走到门边,向外头喊道:“白英,你进来一下。”
白英应了声,推门而入。三娘见她进来了又赶紧将们梢插上。
“小姐?你这是?”白英看着三娘的动作,不明所以。
三娘也不说话,拉着她就走到了床边,指了床上的人给她看。
白英一惊,就要呼出声,却被三娘捂住了嘴。
“别叫,别害怕,是宣公子。他受伤了又不能让人知道他在这里,我们帮他处理伤口。”三娘赶紧交代道。
白英眼睛往床上那人露在外面的半边侧脸一瞧,见果然是宣韶,因已经与宣韶接触了几次便不再那么害怕。
只是,她急急扯下了三娘的手道:“小姐,他是个男子,怎么可以?若是让人发现……”
三娘也皱了皱眉,她自己当然是不在乎那什么男女大防的,可是古人在乎。若非她需要一个身边之人帮忙才能瞒下去,她刚刚连白英都不想叫来。可是女子皆是在乎这个的,宣韶现在又不宜移动,而若是这会儿去叫一个男子进来帮他处理伤口,那更加不妥了。
看了一眼宣韶那被鲜血濡湿的后背,人命关天,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没有叫她见死不救的。
刚刚在发现屋子里有男子的时候,她虽是一边心里在发怵,一边却是努力提醒自己若是那歹人真要对她做什么的话,她一定不能反抗,名节什么的在生命什么的面前全是狗屁。
“你去寻一把剪子来。”三娘摆了摆手,淡声吩咐道。
白英咬了咬唇,看了三娘一眼,还是转身去了。
三娘将那盏油灯移到了床边的矮几上,白英很快就回转。
“奴婢的针线包袱里就有剪子。”白英将剪子递给三娘道。
三娘点了点头,坐在床沿上想将宣韶后背的衣服剪开了。
“小,小姐,让奴婢来吧,其他书友正常看:。”白英咬了咬牙拿过了三娘手里的剪子。
三娘看了她一眼,心中微暖。
白英凑上前,捏住衣服一角,用剪子将衣服从中间剪开了一条长缝。白英的手抖了抖,才伸手去将那衣服的一边揭开,想继续剪。
“呀——”白英忍不住一声惊呼,手中的剪子掉到了床上,脸色惨白地后退了一步。
三娘往床上的宣韶看去,只见伤口周围的衣服已经被剪开了,一枚菱形的铁器深嵌在靠近后心的位置皮肉里,只要偏上一点点就能从背刺进心脏了。那暗器上似乎有开了血槽,伤口虽小血却流了很多,宣韶后背上已经是红淋淋一片了。
三娘知道白英害怕,便捡起了床上的小剪子,柔声对白英道:“你去打一盆水来,看看能不能偷偷弄到干净的棉布。”
白英知道自己此时手抖地厉害,身体发软,勉强动手已是不妥,便点了点头转身去了。
三娘看了那伤口一眼,也是有些发怵,但是总是比白英要冷静大胆一些。
想起刚刚只顾着想看伤口了,药还没有找到,而且要将暗器弄出来还得用到匕首。
三娘放下手中的剪子,伸手在宣韶的身上摸索了一番,一边还想这还好这会儿白英不在,宣韶也晕着。
古人身上放东西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很快三娘便找出了一个小瓷瓶和一把手柄上缠着一圈细藤用来防滑的小巧匕首,瓶子与上回宣韶给她的那一只很像,揭开闻了闻,有点像云南白药的味道,想必就是这个了。
东西摆开在床上,三娘却不知到要如何下手,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些。
那支暗器已经深陷到皮肉之中的,要拔出来势必是要将周围的皮肉用刀子划开,书迷们还喜欢看:。三娘拿起匕首,想了想以前看电视的时候似乎是要将匕首放到火上烤一烤,据说是为了消毒还有让肌肉因遇热而收敛止血。
电视里的不一定是正确的但是三娘也找不出别的办法,将手中的刀往火上烤得烫了,三娘迅速在那伤口周围划了深深一个十字。“滋滋”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发毛,皮肉烤焦的气味也钻入鼻孔。
一声闷哼,三娘朝宣韶看去,见他紧皱着眉头,眼皮动了动,但是并没有睁眼,想必是疼得紧了。
三娘强忍着不适,伸手到那已经被划开的伤处摸索着那枚暗器。手指所感触到的滑腻温热让三娘几乎就想甩手不理了,咬了咬牙将已经触到手指间的金属硬物往外猛地拔了出来。
“嘶——”指尖钻心的疼痛让三娘手中的暗器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