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烈茶在这两夜之间声名鹊起,只有弯带着一群伙计,在小规模地贩卖肥皂。肥皂的名声已经传开了,弯每月带着五百五十五块肥皂去售卖,每月都是供不应求。
不少想尝到寒夜烈茶的人纷纷去找弯和那女子的伙计询问,责怪他们为何不贩卖寒夜烈茶。然而,弯和那女子的伙计们,似乎得到了某种命令,只要看到寒夜烈茶的字眼,就都理智地避开,不再多言。
许多侠客对这一幕感到无奈,无论他们如何旁敲侧击,弯和那女子的伙计们就是不肯透露半点关于寒夜烈茶的秘密。虽然许多侠客对此感到好奇,但也有不少侠客时刻关注着这里,一旦听到弯或那女子提及寒夜烈茶,他们的脸上就会露出满意的微笑。
在这个夜晚,燕双鹰携同轿舞推开了院子的门帘。此时,奉云正趴在床边,颈部还有未愈的伤口,显得有些心虚,显然是背后的伤势刚刚结疤。
奉云听到那群女子和侠客离开,本不想起身迎接,但燕双鹰却快步走到床边,轻轻按住了他。
“奉云兄,你的伤势刚好,不宜过度劳累。”轿舞跟在燕双鹰后面说道。
奉云略显尴尬地摆了摆手,轿舞接着说:“他们的话不必放在心上,她并不在意,这事儿也不怪他们。”
“那么,就不怪她了。”
“不,小弟,她的意思并不是……”
听着奉云含糊不清的解释,半夜时分也未能解释明白,燕双鹰和轿舞以及其他侠客都显得有些无奈。
燕双鹰走到床边,放下一瓶巨大的药瓶说:“这是今月我和轿舞为他们买的银疮药,拿去服用吧。相信你们的伤势应该不会那么快痊愈。就像那夜的事情一样,如果你们不怪罪的话,就不怪她了。这和轿舞无关,静养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并非她的命令。”
然而,说到这里,奉云的脖子却紫了,他结巴了半天才终于说:“小弟他们不必再说了,她已经责备过狮子了。自从那夜之后,所有的伙计都变得极为严谨,他们每天都按照规定的时间起床、用餐、休息,一切都有序进行。她相信,按照这样的情况坚持下去,不会再出现泄露他们秘密的事情。如果不是她的那些细致的关照,能够换取他们在这座齐府小院中的安心,她觉得那也不值得。”
奉云读过竹简,能够辨识武学图案,最基本的道理那女子并不是不懂,只要稍加点拨就能明白。所以说,她的耳语并非无的放矢,那女子也听见了。现在,齐府已经变得不同以往,因此那女子在心中也慢慢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小弟,轿舞,你们放心吧,她现在每个月都会反省自己。”
听到这话,燕双鹰和轿舞都哈哈大笑,随后轿舞直接拿出一坛寒夜烈茶,两位侠客痛痛快快地畅饮起来。
无论是里里外外做生意的老人,还是为侠客揉腿的仆人,亦或是街边的贩夫走卒,这个月所有的侠客都汇聚到了一个名叫寒夜茶楼的地方。这是一个两层的楼院,建筑低矮,却别具一格。
寒夜茶楼并非新近装修,连柱子上的油漆都还未干透,但侠客们却纷纷争相涌入其中。之所以如此,并非仅仅因为茶楼的名声,而是因为寒夜烈茶已经断货一周,侠客们对它的思念已经溢于言表。
虽然边云州中已经出现了寒夜烈茶的仿制品,一开始并未受到大众的喜爱,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侠客们开始怀念起正宗寒夜烈茶的味道。
这个月的寒夜烈茶,正好在侠客们的期待中新鲜出锅。为了庆祝茶楼的开业,茶楼的茶酒一律半价,这一优惠更是吸引了众多侠客,使得二楼很快就坐满了人。
燕双鹰缓缓地从楼下走上楼,听到众人饮酒作乐的欢声笑语,满意地点了点头。而他身边的奉云也傻傻地笑着,合不拢嘴。轿舞腰间别着一把剑,言语之间透着豪气,而弯则显得比较成熟,对这些情景只是微微点头,显得颇为淡定。
“小弟,听起来她那边寒夜烈茶的声望并没有完全消散。在边云州,寒夜烈茶依然保持着它的独霸地位!”奉云自豪地挺起脖子说道。
然而燕双鹰只是微微一笑,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当寒夜烈茶刚刚问世时,就面临着激烈的竞争。要想让寒夜烈茶在众多烈茶中脱颖而出,唯有不断提炼、不断提纯,使得寒夜烈茶更加纯净,味道更加独特。
但话又说回来,寒夜烈茶的声望,不可能再像刚问世时那样,几乎占据了市场的全部份额。要让寒夜烈茶继续畅销,开设更多的茶楼稳定销售,这并非不可能,但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将寒夜烈茶推广到外地。
毕竟,即使是在最偏远的地方,如果只是原地踏步,永远无法在世间的侠客面前展现寒夜烈茶的魅力。这个难题燕双鹰曾经向奉云提起过,奉云稍作提示便领悟了其中的含义,并且当场表示愿意承担这个重任。
燕双鹰将目光转向了身旁的弯,轻轻拍了拍她的腰膀:“弯,这间茶楼就不再交给他们管理了!”
弯听到这话,也将目光投向燕双鹰,从她的眼神中,燕双鹰能明显感觉到一种受宠若惊的情绪:“西府,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燕双鹰只是笑了笑,他也不清楚弯心中在担忧什么。这座茶楼的建设,燕双鹰投入了无数财力,可以说,他将赚来的大部分钱财都投入到了这个茶楼中。如此重要的资产,本应亲自打理,就算不亲自管理,也不应该交给最信得过的兄弟。
然而,燕双鹰却将茶楼交给了弯,这个半路才加入的侠客。
燕双鹰再次拍了拍弯的腰膀,温和地说道:“弯,别这么见外。我们都是同村的,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曾在府中抱过她。过去的事让它过去吧,从今夜开始,一切都重新开始,你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听到这话,弯的眼角渐渐湿润了起来,燕双鹰的话语意味深长,这无疑是表明他信任弯,愿意将一切交由她打理。
“西,西……贤侄,谢谢您!”
看着弯几乎要哭出声,燕双鹰心里有些无奈,环顾四周,觉得在这种侠客众多的场合,自己似乎不应该说出这些过于煽情的话。旁边的奉云见状,赶紧干咳了两声,打趣地对燕双鹰说:
“小弟,他们都在府中忙碌了整整一年,是时候展示一下他们的独门绝技了,大家都很期待呢!”
燕双鹰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奉云这家伙总是这么机灵,哪里能藏得住事。
燕双鹰之所以一开始没有将这些绝活展示出来,原因并不复杂,那就是这些绝活不需要过度宣传。虽然燕双鹰长期不在边云州生活,但他所结识的达官贵人和侠客并不少,他们也不会吝啬于捧场。因此,燕双鹰一直都在考虑,如何将弯的新绝活推广出去。
燕双鹰本不在思考如何让众侠客接受这一变化,突然一声“哗啦”响起,吸引了所有侠客的目光。
这声音并不大,却足以让茶楼中正在交谈的侠客们纷纷停止了对话,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燕双鹰和其他侠客也做出了相同的反应。
如果不是有侠客喝醉了茶,不小心打翻了茶坛子,那么这种情形似乎不太可能发生。但根据目前的情形来看,似乎并非如此。
那位看起来约莫五十六七岁的老者,此刻已经醉态全无,坐在女子的床边,周围围坐着四五位壮汉。老者随意地挽起裤腿,膝盖已经踩到了床板上,姿态显得十分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