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赐?”
“在我的保护下,四、五个月以来你伯父没有找过你;在我的保护下,你和你妹妹的生活得以保障;在我的保护下,那家唱片公司不再因为你偷走那卷录影带和底片找你麻烦。一旦你离开我的保护,后果可想而知。”
倒抽一口冷气,他的话点醒她几个月来的安稳全是因为处于他的羽翼之下。
“除此之外,我们认识的事实不会因为你说一句回到原点就不存在,谁能让时光倒流?如果你认识这样的能人异士,我会答应你让一切回到原点。但是有这种人吗?当你找上我的那一刻,就没有什么原点可言。”
“你——”没有原点?真的没有原点?不想承认他的话,但她自己心里也有数。
对时间而言是没有原点可寻的,可笑,她竟然说出这么天真的话。
“第二,我不可能让你分期偿还违约金,就算同意,将近一千万的违约金你还得了吗?还有之前在你身上的投资,扪心自问,你这辈子还得了吗?”
“我……”她摇头。“我还不了。”
“第三,我一开始就说过了,你没有喊停的权利,能叫停的只有我。”为什么在他为她做了这么多事之后她还能无动于衷,甚至挥一挥衣袖打算远走?难道他端木赐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一点价值也没有!
“但是再这样下去……”韶司棋痛苦的捂着脸,任由声音模模糊糊地道:“你将不再是原来的你,我也不再是原来的我,大家都不好过。”她会愈来愈介意他的举动,愈来愈嫉妒他身边的女人,“我会设法还你——”出口的话在被他从身后一抱忘了词,她不懂,不懂他为什么抱住她。
“真的这么想逃离我?我就这么令你生厌?连做朋友都不成?”和着酒气的低语在她耳畔响起,难掩痛苦。“你当真这么不在乎我,在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之后?”
做朋友?她摇头,拒绝这种对她而言折磨意味浓厚的邀请。他只要她做朋友?
“我……我会设法筹钱支付违约金,不会让你亏损的。”
“你还不懂!”她到底要倔强到什么时候!大掌一收,身子一翻,天旋地转间,她的身子已在他身下遭压制,动弹不得。
“端木赐!”
“韶司棋!什么时候该倔强,什么时候该坚持,什么时候该忍耐,什么时候该退让。你难道愚蠢得分不出来吗?”扯下领带缠绕她双手拉高过顶,他将领带一端绑在床柱,随后扯破她上衣的粗鲁行止马上引来她大声尖叫。
“放开我!”
“你总是要我放开你。”他怎么放得开?在知道自己一颗真心完全不被她放在眼里的时候,他怎么放得开?“为什么?放开你又怎样,不放开你又如何?为什么你看不出来我多么不想放开你。我不想放开你,你听懂了吗?韶司棋!”
“你一定要看我这么痛苦才行吗?”对上他因怒气和欲望交织而发红的眼,她没有一丝惧意,只是含着恨意哀怨地瞅着他。
“在我愈来愈在乎你的时候,在我根本不能满足只和你做朋友的时候,在我一天比一天介意围在你身边那些女人的时候,端木赐,在这种时候你只要做朋友就够,我如何点头答应?如何装出笑脸跟你说:好,我们做朋友?天知道我根本不想和你做朋友……”朋友能时时拥抱着彼此,能说心底深处最不欲被人发觉的疼痛,能分享生命里每一分每一秒的感动——能吗?端木赐哑然,久久无法成言。
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代表什么?是他所想的那种意思吗?一连串的疑问在脑海窜出,没有明确的答案,但是他已经咧嘴扬笑。
被迫剖白自己的心声,韶司棋困窘地别开脸,迟迟不敢看他,直到听见他忽然发出笑声。“端木赐?”
“你……刚才是在对我表白?”
“是、是又怎样?”不争气红了脸,韶司棋恼怒地瞪他,不管此刻他愈见加深的嘲笑有多伤她,现在的她只想离他远远的,最好永远不见。“笑够了没,笑够了就放开我。”
“你没听懂吗?”盛怒中的他还能听进她说的话,但她只顾着生气什么都不管,也没听进他之前说的那些近似于表白的话。这女人为什么连生气都这么倔强固执,只管自己发泄脾气,不理他人作何回应。
“听懂什么?”
真的没听进他的话。“韶司棋,我突然发现你的脑袋需要大修,说不定换颗新的会比较省事。”
“你凭什么这样说!”她不是听不出来他在骂她蠢。
“你以为我是为谁藉酒装疯,为谁心情不好的?”一反之前的粗鲁,这回端木赐小心翼翼解开她上衣的钮扣。
“你在做什么!”
“问这种问题不觉得好笑吗?三岁小孩也知道我在做什么。”话说完,他也解开她胸衣的勾子。
“我不玩一夜情的游戏,要玩女人去找别人,不要碰我。”
“我比你更早明白自己的心意你知道吗?”优闲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胴体,不放过每一寸细腻曲线。
“心意?什么心——”一声抽气截断她的询问,敏感的乳尖正在他唇舌间受虐无措。
“我从不为女人费心思,如果你够细心,如果你曾平心静气回想我和你的事,如果你还有一点点了解我,你会知道我从来不给别人的,如今全给了你。如果你肯去想,你会明白我的用心,你会懂我这些用心背后所隐藏的意义。”
韶司棋——为什么当初一夜过后他会特别记得她的名字?是早有预知她将进驻他的心,所以直觉早理智抢先一步记下她的姓名,以致牵动日后的纠缠不清?
从她走入他的生活,从恶劣至极的评语到为她心痛的感触、到频频保护她的所作所为——他从不担心任何人,却担心她;从不挂心任何人,却将她悬在心里。如果她还有些感性,该明了他所做的这些只是为了保护她,就算曾经让她感到挫败,也只是为了让她学会依赖他,学会向他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