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当哥们,以为你是好人,你然这么害紫薇,还伤了永瑍,我跟你没完,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一次,我……”
越骂越精神,原本虚弱低哑的声音逐渐高亢,挥舞小拳头,正骂得痛快,
“闭嘴!”舒贵妃总算回过神来,看她越说越不像话,忍不住怒喝一声。
小燕子才醒悟这是在慈宁宫,而且所有人都在,转头发现大家都瞪大了眼,满脸怪异还要极力保持风度,嘴角都有些扭曲了,苍白的脸色快速染上一抹红晕,随即惨白,手扶着椅子跪了下去磕头“小燕子失礼了,请老佛爷,皇阿玛,皇额娘降罪。”
景娴身体的难受也顾不上了,眉眼弯弯,极力控制嘴角的弧度,最后还是忍不住侧过脸去,轻咳一声,乾隆也想笑,看景娴憋成这样,趁着大家注意力还在永琪小燕子身上,伸手轻轻拍了拍景娴的后背,给她缓缓气,自己忍不住嘴角抽搐。
可怜太后还没从永琪的打击中恢复,又被小燕子刺激的不清,颤抖着手指指永琪,又指指小燕子,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晴儿目瞪口呆,原来尔康在别人眼里这么差劲么?她求而不得,别人弃若敝履!
弘昼听了只觉得身心舒畅,对小燕子越发的满意了,这孩子太对他胃口了!
永琪只觉得心口流血,小燕子然当众给他这样的难堪“小燕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在这世上,找到倾心相爱的人有多难,尔康遇到了才会不舍得放过这可能唯一的机会!我也一样啊,我对你——”
景娴想要吐了,只觉得腹部翻腾着难受,精致的眉头颦起,索性低头把玩着指甲套,一边运转灵力压制体内的不适。
“闭嘴!”乾隆也听不下去了,暴喝一声,一只精美茶盏砸了下去,永琪顿时头破血流……
太后脸颊抽搐,看了眼身侧空了茶桌,虽然有些心疼永琪,不过他说得太过火了,堂堂阿哥,开口闭口情情爱爱的,成何体统!何况还是帮着一个包衣肖想格格!
永琪不知道哪里说错了,不敢置信的怔在地中央,顾不得擦拭额头的血迹,彷徨茫然的看着他皇阿玛暴怒的脸,皇阿玛自己不就是和皇额娘生死相许,为什么不能理解尔康和他的一往情深呢?
“吴来,立刻传朕旨意,福尔康胆大妄为,冲撞格格,现真相已明,立刻革去侍卫一职,重打一百大板,发配宁古塔,赐予披甲人为奴!福尔泰赶出宫去,福伦教子不严,贬为庶民,所有家产一律充公!”
“皇阿玛不要啊!”永琪顾不得多想什么了,尔康是他的好兄弟,怎么能因为这点事流放!
“皇上!”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凄惶的女声,太后来不及阻止,晴儿已经跪在了下面磕头求恳“皇上,福尔康冲撞格格,也是情之所至,身不由已,求您看在两个格格并未受伤,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份上,饶了他吧!”
“晴儿!”太后大怒!晴儿和尔康的事,五台山这一年自己已经明确态度了,现在尔康移情又想搭上紫薇,晴儿然还不死心,她到底怎么想的?
景娴冷笑驳斥“晴儿这话好笑,那永瑍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永琪兄妹反目,这后果还不严重?难道非要等紫薇名节全毁,小燕子也重伤濒危才算后果严重?”
“这……”晴儿语塞,看着高高在上,冷眼俯视她的帝后两人,心底寒意上涌,不知如何反驳,求助得看了眼紫薇,却见她转过脸去,小燕子则是气咻咻的,太后铁青着脸盯着她,
晴儿止不住流下泪来,不死心的求恳道“老佛爷,就算尔康当真有错,也不能发配宁古塔啊,他会死的,您慈悲心肠,是佛爷,求求您,饶了他吧。 ”
“桂嬷嬷,把晴格格拉下去!”太后一挥手,桂嬷嬷立刻带着两个宫女拉晴儿往外走,她只是一个亲王的格格,因为恩养在老佛爷身边,大家给她些面子,如今大清最尊贵的三位存在都对福尔康动了怒,没立刻杀了他已是仁慈,晴格格在宫中这么多年,怎么竟然看不清呢,还是关心则乱?
“老佛爷,皇上……”晴儿满脸泪水,挣扎哀求着,却很快被宫女拖了出去。
永琪跪在地上,身体微微发颤,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今天这桩在他眼里只是尔康表白的小事,竟然给福家带来灭顶之灾。
“朕问你,永瑍身上的伤是你刺的?你还叫他奴才?”乾隆阴鸷的眼神看回永琪,懒得教训他什么,这儿子以前头脑还比较灵光的,只是容易感情用事,现在倒好,索性一头栽了进去,什么都顾不得了!
“皇阿玛,那是误伤,儿臣不是故意刺的,他自己撞到剑上的!”永琪连忙否认,皇阿玛已经雷霆震怒,若是认定他仗势欺人可就麻烦了!他也知道他当时过于冲动了,但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永琪”景娴皱眉不悦“如果不是你拔剑相向,永瑍身上怎么会有多处伤口,当时那么多侍卫宫女看着,也不会冤了你,永瑍现在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就在一旁耳房,难道伤势也会作假?你皇叔就在这里,‘误伤’,这就是你对他的交代么?!”
永琪听到‘皇叔’,不禁侧转身看了眼弘昼,瑟缩了下,呐呐的开口“皇叔,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太乱了,我一个没站稳……”
弘昼突然咧嘴一笑,打断他的话“五阿哥严重了,永瑍只是一个奴才,您杀了他,他也不敢有怨言的,您拿着剑,这孩子只怕吓得傻了,自己送上门让您刺了,也省得您出力不是!我把永瑍带来了,他既然敢得罪您,您无需气,尽管处罚,本王绝无怨言!”
“皇叔——”永琪被他这一笑,心底寒意直往上冒,吓得一抖,强自镇定着“我当时只是气头上,才口不择言的,您……”
“那是永瑍的错”弘昼轻快的接腔,声音平静听不出一点怒气“然让您气得拔剑了,他应该直接刎颈的,刀剑无眼,您拿着多危险啊,旁边还有两位格格呢,万一伤着她们,岂不是害得您还要背一个兄妹不和的罪名!”
“弘昼!”太后看不下去了,也知道弘昼这是彻底的愤怒了,毕竟儿子重伤昏迷,永琪还推说是误伤,特别说那句永瑍自己撞上的,又不是傻子,何况,之前大家早就听得明白,最后一剑为了救小燕子,如果不是永瑍,小燕子还有没有命都难说!
“行了,永琪,你为了一个包衣奴才,难为自己的亲妹妹不说,还对自己堂兄和妹妹拔剑相向,不仁不义,这么多年的尚房都白去了,在慈宁宫外跪满十二个时辰,禁足景阳宫一个月,将孝经,圣祖训抄写三百遍!”乾隆平淡的指令带着不容忽视的森寒,
永琪脸色一白,禁足和抄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跪在慈宁宫外,宫内知道也就罢了,递牌子进宫的命妇都会看到,这可是丢人丢到宫外了!
太后脸色很是难看,但不管怎么说,这已经算是好的了,只是就怕弘昼不肯罢休啊,乾隆显然也明白这一点“还有,你要向永瑍当众赔礼道歉!”
永琪瞪大眼睛,他是皇子,要他向个王府庶子赔礼?他会成为皇室的笑话的!
“皇兄”弘昼也不同意,大声反对“此事万万不可,永瑍可受不起!”
“那你的意思呢?总不能白白委屈了永瑍!”乾隆扬眉,就知道他不会同意,毕竟这样一来,永瑍可就成了众矢之的,但弘昼小肚鸡肠,此事绝不算完,不如听听他想要什么。
却见弘昼眼珠在永琪身上转了转,又在大殿扫视了总人,目光在小燕子脸上略作停留,突然跪了下来“皇兄,若您当真觉得永瑍是受了委屈,不如给他赐婚,指个贴心的吧!”
乾隆留意到他的眼神,脸色微变,想想小燕子激烈的情绪反应,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