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担心我会把昨天的事告诉殷慕淮而来向我道歉,那你大可放心。我跟殷慕淮几乎是不说话的,不会因为你的事而例外。”
语瞳微微侧着头,不置信地瞪着他。她放弃了,真的放弃了!她傻乎乎的以为殷以淮是因受了太多人的侧目而显得嘲讽傲慢,至少她就不愿做一个有偏见的人,她愿意向他道歉。可是怎么着?他用这种态度来侮蔑她的诚意?
语瞳重重吸着气,反感地开口:
“你如果真是这样想,那算了,刚刚的话当我没说过,我收回我的道歉。”
她很快地扭头,忿忿地往大楼外走去。
“欸,别走那么快——”
他出人意料地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扯了回来。语瞳被迫再度正视他,心里除了惊讶,没有别的,想不出半句话好说,只是死死地瞪着他。
像是终于跨过了一条线——简单一点的说,以淮终于相信了语瞳道歉的诚意,不再猜忌疑虑。霎时他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完美的唇形头一回有了不带嘲讽的笑容。
“这下该我说抱歉了,是不是?你还真容易生气。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语瞳像呆子似地看着以淮舒缓的微笑,那双藏着阴霾的眼光像是忽然被室外投射进来的阳光照得灿亮!她如同被催眠般地怔怔盯着他,非常不习惯他这样的转变。
他的手闲闲地插在长裤口袋里,像对待一个极熟悉的好友那样的口气:
“还没吃中饭吧?走,一起去。”
困惑中,语瞳终于回过神,迟钝地望向他。
“你说什么?”
他笑了,语瞳从没见过他脸上出现过这样明朗的微笑。
“你不是要道歉?那就再多加点诚意,请我吃中饭吧。”
原来他也会开玩笑的!语瞳的茫然不解全写在脸上,此时的以淮不像她印象中的以淮,却是她比较有可能会喜欢的以淮。她的心软了下来。
“刚才跟我道歉的人是你,要请的话也应该是你才对。”语瞳微噘着唇慢慢说。
他想了想。
“也对。”原本朝大楼走去的脚步转了回来,改变心意地带着语瞳走下地下停车场,把语瞳塞进他的车子里。
“别去太远的地方吃,”语瞳坐在车上开始紧张。“我还得回公司上班。”
“不远,”以淮熟练地操控着车子。“基隆而已。”
“基隆?!”语瞳尖叫了起来,感觉像误上贼船。“那我下午上班肯定会迟到的!”
“会迟到,那就别回去上班好了。”他回答得极顺,理所当然似的。
“怎么可以?!”语瞳又惊叫起来。“我又没请假,只是中午休息时间……。”
以淮迅速打断她的话,把车上的行动电话递给她:
“假可以现在请。”
“这不是请不请假的问题!”语瞳又嚷。
“等等,等等!”话又被以淮卡断。“你告诉我,你有多久没去过海边了?喔,不,这样讲不对,你才刚从海边工作回来。这么说好了,你有多久没去山上?”
语瞳讶然蹙眉。
“没事上山干什么?我又不爱爬山健行。”
“就算不爬山健行,你也已经很久没有放开心情去郊外走走了吧?”以淮擅自下断言。“我看你每天窝在那个办公室里被殷玮兰折磨,再不然就是在会议室做简报、饭店办活动。你知道你需要什么?跷班跟我去闲晃!”
语瞳听到最后一句噗哧笑了起来,换成她揶揄他:
“堂堂总监带小职员跷班?这似乎不怎么像话。”
“算了吧,全世界的总监可能只有我最不像样。”以淮现在不仅禁得起别人的玩笑,还很能自嘲。
“台北的职位、纽约的职位我全是挂名,没有实权。我老爸只管拿钱补偿我就是,其他的,他也顾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