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将笔放在砚台上,推开清平观的暗门,走进了暗道。
秦观月显然听见了开门声,却佯装未闻,依旧背对着顾珩躺在榻上,将身子蜷了起来。
顾珩走向桌旁,睨了眼她的背影:“为什么不吃?”
秦观月不理他。
顾珩皱了皱眉:“你确定要这样吗?”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秦观月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悦,似乎还有些隐隐的威胁。
她不知怎得浑身一颤,虽然不满,但还是不敢再沉默:“这些饭菜都不合我的胃口,若是能把墨隐找来为我做一道……”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珩打断。
“月娘,不要挑衅我的耐心。”
秦观月又急又恼地坐了起来,转过身便看见顾珩端着碗清粥坐在她的榻前。
“我不想吃。”她皱了皱眉,软下了语气,眼眶通红地望着顾珩。
顾珩没有说话,只是将盛了粥的勺子递到秦观月嘴边。
冰凉的瓷勺紧紧贴着她的唇瓣,一如顾珩要她那般取悦他之时的强势。
秦观月眼底已浸满了泪,湿漉漉地泛着点点水光,但这招式似乎对顾珩已不管用了。
他只是保持那个喂饭的姿势不动,静静地看着她。
秦观月最终不得不妥协,她不值得为了他饿坏自己的身子。毕竟多活一天,就多一天逃出这里的希望。
她张开嘴,任由顾珩将那枚冰凉的瓷勺喂进她的嘴里。
白粥用文火熬了些时候,完全激发出梗米的香气。秦观月久未进食,舌尖乍一尝到食物,连这碗白粥都有了鲜美的滋味。
她只是囫囵咀嚼了几口,就将那白粥咽了下去。
若是不吃还好,尝了这一口白粥,勾起了她肚子里的馋虫。但面子上又过不去,她只能眼巴巴地望向顾珩手中的那碗粥,等待着他再侍奉进食。
顾珩又舀了一勺清粥,但迟迟未举起勺子,而是故意问道:“还想要?”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秦观月怔愣了片刻立即反应过来,羞红了脸。
“我自己来。”她气恼地作势要夺顾珩手中的碗,却扑了个空,“顾珩,你欺人太甚!”
顾珩看着她,好整以暇地笑了。似乎每一次看见秦观月撕破伪装,羞愤难耐的样子,都能引起顾珩的愉悦。
他连声音都不自知地沾染了一丝笑意:“我来。”
秦观月含怨吃下了他喂来的清粥,一勺接着一勺,清粥很快便见了底,秦观月好像尤觉不餍足。
顾珩将空碗放置一旁茶案上,淡淡道:“你两日未进食,不能一下吃太多。”
秦观月垂下眸子,颇觉不爽地扯过了被衾,在纤细指间轻轻翻搅。
两人无言之间,门外倏地响起叩门声,侍女道是吴嫔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