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谢谢你注意到了。”善辉跟彭玫道了个歉,立刻将人扶了起来,又跟梁雨听道别,“雨听,我就先走了,带他去下医院。”
善独不乐意:“没事!老毛病!”
善辉立刻提高音量训了句:“善独你别给我犟,我耐性也不好!”
这下会客厅安静了,善独埋头没再反驳。梁雨听这才发现,她平时那个和善的善伯伯,凶起人来,还真有点吓人。
毕竟是在律所发生的事,梁雨听也跟着赶了过去。
到医院后,善辉让医生开了一堆检查单子,一番测验下来,知道没什么大毛病,善辉凝重的脸色才有了轻微的缓和,但仍然深深拧着眉。
过劳、血糖低加上犯胃病,说没什么大毛病,却还是一堆令人放不下心的坏毛病。
善独吊上输液就睡了,善辉则在一边愁眉不展地盯着病床上的善独看。
梁雨听忍不住上前安慰了两句:“善伯伯别担心,要不给善独多请两天假?他这是不是最近手术时间过长,加班太多了?”
善辉完全没了平时的满脸笑,声音也没了温度:“我觉得不是。”
“嗯?”
善辉偏头看梁雨听:“你知道他最近天天熬夜看什么书吗?”
梁雨听摇头。
善辉觉得有点讽刺:“对他而言就像是小学课本一样程度的医书,他熬夜翻来翻去,你觉得是为什么?”
梁雨听依然摇头,也没听懂。
善辉看上去头痛又疲惫地理了下头发:“雨听啊,我有时候特别羡慕你妈,养个女儿又优秀又独立,但我这个儿子,外强中干,一堆毛病,养得我特别心累。”
善辉又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善独说。
“他经不起一点失败。”
梁雨听越听越不懂,她不明白善独哪里失败了。
善辉无奈,没再回答:“我去领药,你帮我看着他一会儿吧。”
梁雨听点头:“好。”
善辉前脚才出病房,病床上的善独就睁开了眼。
梁雨听立刻走过去:“就醒了?”
善独自己坐了起来,头低着,声音也不大:“本来就没睡,不想听我爸念我。结果装睡也没用,我睡了,他就跟你念。”
梁雨听给善独倒了杯热水:“叔叔那是关心你。你什么情况?看什么医书要熬夜看?”
善独埋头喝水,语气平淡:“三基。”
梁雨听回想起善辉之前的话,不免惊讶道:“你不一直是三基第一名吗?”
善独哼出一声自嘲的笑,摇头。
他知道梁雨听不会理解他心里的难堪。没人会理解的。
对他而言,跟夏天问并列第一就是失败。
不讲夏天问是情敌,只单单将夏天问作为普通同事来面对,这件事一样充满了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