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清拿过账本,翻了几页,脸色变得阴沉,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极反笑:“宋家可真是打的好主意!先是勾结劫匪将别的粮铺的粮抢走,再跟劫匪低价收入,如此便能打压对手,垄断粮市,将粮能卖出高价。”
“怪不得顺宁县粮价如此之高。”
梁韬额头冷汗直流,他一直以为宋家只是奸商,充其量算是顺宁县的地头蛇,没想到他们竟敢勾结劫匪,劫掠商队。
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顺宁县的劫匪已出现大半年,他身为父母官,竟完全没有察觉到,梁韬双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
陈宴清失望的看着梁韬:“梁韬,本将军一直让你坐在这位置上,是看你精通农事水利,可你看看你这两年干了什么?前有何里正,今有宋家……”
他怒声道:“你就是这么当这顺宁县父母官的?”
梁韬大呼冤枉:“少将军明鉴,下官实在是不知道宋家如此大胆。”
陈宴清冷声道:“不知?一句不知便想推卸此事?你若是连这一县之地都治理不好,本将军不介意给你换个位置。”
“少将军恕罪,少将军恕罪。”梁韬脸色发白,除了求饶,已经说不出别的话。
陈宴清吩咐李骁:“将从劫匪老巢缴获的粮食和各项证据都送到将军府来,抓到的劫匪就关到将军府大牢。”
梁韬后背发凉,他完了。
少将军已不准备让他经手此事,他在少将军面前已无一丝信任。
前程危矣。
……
第二日,林初和李凤到了潞平府,就见年婆婆满面红光的站在巷子口,她高兴地跟林初说:“东家,已经有几家看着咱菜好,跟我说往后菜到了,我只管送上府去,他们都是家境殷实的人家,如此一来,咱们的菜就不愁卖不出去了。”
年婆婆把要买菜的人家细细的跟林初说了,又把昨日送来的才都卖给谁也说了一遍,然后拿出四两银子。
昨日林初送来四筐菜,竟然卖了四两!
林初很高兴,也很佩服年婆婆,只用了一天就做的这么好。
收了银子,林初递给年婆婆一沓纸,让她把每日卖菜的情况记下来,省的忘记。
年婆婆连连称是。
跟年婆婆分开,李凤担忧道:“东家,你不怕年婆婆耍花招,私吞菜钱吗?”
“怕什么?你觉得我很好惹吗?”林初俏皮的眨眨眼。
李凤笑了起来,心里的担忧并没有少,她总觉得林初给年婆婆的权利太大,难道她真的有后手能制住年婆婆?
再回到李家屯,林初驾着骡车,远远的就看见村口立着一道挺拔的身影。
她忍不住翘起嘴角。
“咦,大哥回来了。”李凤喊了声大哥,眼珠转了转,揶揄的看了眼林初,说有点事要回家一趟,匆匆离开。
李骁迎上来,接过林初手里的缰绳,牵着骡子往村里走。
林初跳下骡车,绕到李骁身前,小鹿眼瞅着他就挪不开了,“骁哥,你变了,比之前更加锐利和通透。”
像是一块璞玉,已打磨出些许的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