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世界里,邢文间或也会跟还在念大学的唐垚见面。两人虽然是表兄弟但关系很亲,经常约着一起喝酒撸串,唐垚吐槽他的野鸡大学,邢文吐槽他的狐狸上司,俩人各骂各的又十分和谐地喝到三更半夜,各自回家回学校。
出车祸前一周,邢文还和唐垚一起喝断片儿过,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大马路边。
邢文突然还有那么点儿怀念那种时光,人果然无论怎么个活法,都有各自的好处,置身于那个环境的时候可能不觉得,突然脱离开了就特容易滋生出想念。
唐垚挑了家比较清静的咖啡厅,邢文进去以后看见店里只有一两桌客人,猜到唐垚可能不是找他闲聊。
今天的唐垚应该是休假,穿件黑风衣配牛仔裤挺显年轻,人看着很帅气。
“找我有大事要谈?”等叫的咖啡端上来以后,邢文问。
“嗯,表弟真聪明。”唐垚坐下以后就有些儿难掩疲惫,“实际上…我想请你帮我个忙,用你那个鬼斧神工过目不忘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能别把它说得像个大招的名字似的吗。”邢文很无语。
“啊哈哈,这么说比较酷炫嘛。”唐垚尬笑了两声,慢慢说:“其实说来挺惭愧的,请你帮的这个忙和我最近一直在查的案子有关。”
窗外天色越发阴沉,衬得唐垚脸色十分凝重。
“查案的事情我可办不来,这是你们的专长。”邢文抬手。
“我知道,当然不是让你去查,是想让你从中协助…”唐垚摸了摸鼻子,“比如到隔壁局偷偷看个资料啥的、记一记人头啥的,你一次能记多少人啊?”
邢文给惊得哑了好几秒,喝了口咖啡说:“三百?”
“我去!”唐垚差点儿拍案而起,“你简直就是天才,当初怎么学摄影去了啊,刑侦界需要你啊这位少年!”
“那跟养一百条嗅觉灵敏的狗没区别,我只会做记录,做不出聪明人的判断。”邢文说。
“哎狗哪里识字…”唐垚说到这儿停住了,泪眼婆娑地看着邢文:“真的弟弟,你一定要帮哥这个忙,等案子结了哥年终奖金发下来就能换顶好点儿的假发了。”
邢文满头黑线:“别叫我弟弟…”
“而且啊,最近的案情几乎都发生在岳岗造纸厂,前两天哥一查…哦豁,纸厂老板那栏填着你家宝贝的名字呢。”唐垚一本正经地说。
“好了我知道了,请不要再提那个败家玩意儿的名字。”邢文差点儿忘了他现在家里还坐拥一个破破烂烂的造纸厂,“是什么案?杀人放火拐卖抢劫?”
“是毒品。”唐垚说。
话音刚落,窗外乌云像终于端不住重量,倾盆大雨即刻间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那个价值八千的鸽子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