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身体洁白,略显苗条。修长的双腿,纤细的腰肢,即使按照比较苛刻的标准,也属于美女。
现在她把水掬起来,撩到双峰上,沿身体流下来,水带来的那种感觉让雪衣感到特别舒服。
她闭上眼睛,陶醉在水所带来的清爽里。
月亮已经出来了,外面很亮,雪衣隐藏在暗影里,她用温软的布擦洗着自己的身体。
突然她感觉有什么不对,抬起头,看看窗口,是一双眼睛!
唐家大院只有伯父和她,这双眼睛是谁的?
她赶紧取过衣服,盖住了身体,再看窗口,那双眼睛没了。
没有脚步声,雪衣穿着宽大的浴袍,冲出门来。明月在天,星海无垠,天地都凝滞了,万籁俱寂,雪衣疑惑了。
她走过伯父的门前,听到伯父鼾声大作,均匀的呼吸表明伯父也许香梦沉酣。雪衣怀疑自己感觉出了问题。
雪衣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灯下沉思。这个人的眼睛,好熟悉!就那么惊鸿一瞥,已然印象极深,可雪衣很疑惑的是,真的有那么一双眼睛看过自己?
雪衣的脸红了,眼前灵光一闪,她想起一双冷漠的眼睛,那是方子平,是的,那是他的眼睛!可刚才自己“看到”的那双眼睛,完全没有冷漠,似乎有满腔柔情。然而究竟是他真的来过,还是自己虚幻出来的一个影子呢?
雪衣上床了,然而久久无眠!脑海里全是方子平的影子,这个人就象谜一样,而对于唐家,更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
雪衣想起和他见面的那一次,方子平的神态显示出他既不愿意骗她,也不愿意说实话,而对于唐家的遭遇,方子平似乎也没什么表示,这曾让雪衣很气愤。
雪衣记得,以前自己对方子平充满了怀疑,然而现在,这种怀疑似乎不再那么深,也没有那么强烈了,方子平!一个充满了神秘色彩的人。
唐雪衣心颤了,良久才平静,而一旦平静了,睡意袭来,唐雪衣进入了梦乡。
梦中一个少年,英俊潇洒,戴着草帽,姗姗来到她的身边,停住了。雪衣满怀激动,脸上灿若明霞,艳若桃花,她陶醉了,以至于梦里都咯咯笑出了声。
也许只有十八岁的女孩,在家庭惨祸面前,还能有如此春梦吧!谁也不会为此责备她的。
唐生亭来到一个美丽的山坡,他肩挑手提,挥汗如雨,来到这山坡上,顿觉清风送爽,果香扑鼻,更难得的是水流潺潺,生亭停了下来,把斗笠取下,扇着风。
这真是个好地方,生亭赞赏着,浓郁的果香勾起了他的馋虫,他走进果园,随手摘下一个苹果,用袖子擦了擦,“咔嚓”一口咬掉小半,又甜又脆,适足以解馋解渴,生亭满脸含笑,几口吃完一个,又伸手去摘。
“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摘俺家的果子呀?”一个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头扎两个小辫,仰起充满稚气的小脸,煞有介事的质问生亭。
生亭倒不好意思了,又觉得这个小女孩很好玩,就逗她:“我不知道这是你家的呀。”
“妈妈说了,客人口渴了,俺会让他摘果子吃的,可你也不问问俺,就自己摘了,那不是偷吗?”小女孩人不大,却口齿伶俐,显见的聪明明理。
生亭倒不好再说别的,就学着她的口气说:“那俺给你认错了,俺口渴了,能摘个果子吃吗?”
小女孩倒笑了,看着他,脸上满是研究的神气:“你走了很远的路吧?要是渴了,俺请你吃果子,你要是累了,可以去俺家,俺妈妈一定会招待你的。”
“苹儿,和谁在说话呢?”一个好听的声音从果园深处传出来。
“妈妈,有个叔叔,走路累了,我请他吃果子呢。”
生亭有点尴尬,小孩子还罢了,正主儿出来,自己真是觉得不好意思,他站在那里,憨厚的笑着,等着小女孩的妈妈出来。
只觉眼前一亮,女孩的妈妈走出了果园。那女人皮肤略微有点黑,身材极好,一双眼睛似乎要说出话来。
生亭脸红了,连忙解释:“这位大嫂,我走路累了,看满园的果子长得这么好,过来解解渴。”
“哦,”那女人看了生亭一眼,垂下了眼帘,“原来是位大哥,走路辛苦。”
她顺手摘下两个苹果,要递给生亭,或许是觉得不妥,转身交给了小女孩:“苹儿,去给这位叔叔。”
生亭嘴里说着:“够了,够了。”还是接过了小女孩的苹果,但他没有吃,放在了自己担子里。
看看天色将晚,唐生亭有点发愁,前面的集镇今天是赶不到了,这一夜需早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