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栖霞祠还在,你们岂会遭受闹鬼一事。’
陆良生摇摇头,骑着老驴继续沿着山腰过去,正对的山脚下,曾经的陆家村位置,早已看不到了,唯有对面的小泉山,还有些许当年的轮廓,不过也矮了许多,上面茂密的植被被清理一空,一条黄泥大路直通山下,不时有大车载着泥沙、转头运送上去,翻起一片片泥泞四溅。
千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村子都不见了,那父母妹妹的坟多半也是找不到了,再继续停留这方亦是没有必要,隐隐听到工地大门那边人声嘈杂,紧闭的大门忽然打开,一辆黑色轿车驶进来时,陆良生已在驴背上坐了片刻,隐下身形,直接跃去山脚,一路飞奔来到小泉山。
哗哗~~~
还未走近,瀑布的水流声隐隐传来,踏着泥泞的黄土,陆良生看了眼那边修到一半的建筑,转身去往那水潭,下来驴背,潭边没了当年的大青石,多是一些细碎的鹅暖石整齐的排列,一圈修出了一条小径,像是供人漫步的。
‘那个洞窟。。。。。。’
陆良生目光扫过四周,最后落在飞流直下的水帘,伸手一招,什么也没有飞出,当年放在那边的画轴也都不在了。
心里一黯,挥出的指决点去水帘,水汽弥漫间,飞流落下的水流缓缓分开两侧,露出里面黑漆漆的洞口。
“还真有洞。。。。。进去看看,到底什么样的壁画。”
送了缰绳,让老驴在外面等候,独身一人踩着流淌的水面,渐渐消失在洞口,哗哗的水流在身后远去,洞穴深处变得死寂,随着往前走,指尖抹去的粗糙洞壁,变得平整光滑。
陆良生抬起手指,指尖‘轰’的燃起火光照亮周遭,一幅幅古朴、彩色的画幅在视线里展开,朝着最里面延伸而去。
火光照亮眼前的洞壁,褪去些许颜色的壁画映入他眸底——是一个少年书生坐在窗前,手捧书典挑灯夜读。
那少年书生的面容,让陆良生嘴角勾勒出笑容,正是他当年童试时的模样,壁画占据很大,基本每一个细节都看得清楚,亮着火焰走过几步,来到下一幅——书生骑驴埋头画着画卷,挥墨间,四周大山环有一条大蛇,瞪着冷漠的蛇眼,张嘴欲咬木楼,楼下还有几个惊慌失措的匪人。
再往下,书生已长大,站在一处废庙,灰袍呵斥两只狐头人身的妖怪。
一连十几幅,陆良生依旧有着笑容,只是双眼渐渐变得湿润,像是重新看着自己的生平,在眼前一一回放,到的最后一幅,他停脚步,看着上面书生消灭妖星,站在一束金光里飞升上天,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浸在衣领上。
他缓缓抬起手伸去斑驳褪色的壁画,指尖轻柔的触摸着,心里已经猜出这些壁画是谁画的了。
“这个老孙。。。。。。画这些做什么。。。。。。”
洞窟已到了尽头,再没有可看的了,孙迎仙或许当年留下过什么,但随着时间流逝,地上只剩下一些风化了的痕迹。
。。。。。。。
洞外夜色降下,之前进来的轿车听在工地中间,几辆面包车远远靠着一处别墅,下来的人远远瞧着轿车前方搭起的长桌,铺上了黄绸。
陆俊站在人群里垫着脚看了一眼,兴奋的跟路上熟悉的同伴说话。
“这不会是要做法事吧?以前还真没见过。”
“应该是剧组的,好好一个工地,做什么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