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长江知道,葛荣绝对不可能会亲诉信函;不是因为不想,而是不能不处处提防。他之所以不亲自拆函,是怕信函之中央有极为厉害的毒药之类的。所以,先叫冉长江以身相拭,说穿了,就是不能完全相信冉长江。
冉长江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拆开信函,掏出一张黄绢,黄绢之上似乎还印着一个极大的印迹,显然为南朝皇帝萧行亲用的玉玺所盖。
葛庄主请过目!”冉长江有些无奈地道葛荣并不伸手去接,只是以目光轻扫了一遍。这才爽朗地笑道:“冉大人,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请坐!”
冉长江一呆,惊疑地问道:“这密函还请庄主收下!
“冉大人放在桌上吧,我自会处理,现在冉大人可以直说了!”葛荣不置可否地道。
冉长江无奈地将密函放于桌上,目光直盯着葛荣,沉声问道:“葛庄主可曾想过经营更大的买卖?”
葛荣神色不变,问道:“何种买卖为大呢?”
“天下苍生,万里江山!”冉长江毫无顾忌地道。
“这些投本似乎太大了些!”葛荣故意一皱眉道。
“以庄主的财力、物力,再加之人力,不是没有大赚的机会。”冉长江笑道。
“可这却要担上多大的风险呀,也可能会输得一败涂地!”葛荣故作犹豫地道“庄主应不是一个害怕输的人。”冉长江淡然道。
“冉大人太始举我了,没有人会不害怕输得一文不剩,穷日子我的确这怕了。”葛荣笑道。
“那庄主是不想做这一桩生意哆?”冉长江意味深长地道。
“嘿嘿,那要看这桩生意有几分胜券,有几成好处,否则,也只是徒劳为别人撒了大钱,自己却落得囊中羞涩;相信谁也不会傻得去做冤枉生意!”葛荣也意味深长地道。
“生意人果然是生意人,不过,我倒想知道庄主的好处和胜券是如何计算的?”冉长江欣赏地问道。
“这个好说,其实,我也并投有很大的把握,至少老本不能亏,其它的一切都好说。做庄的,讲究的便是这个主权,所以有天门吃天门的说法,若是到后来,主权被别人捏着了,我只挂个空头庄家,自然是不行的。”葛荣淡淡地道。
“这个自然不会,眼下的形式,不用我说,想来庄主比我更清楚多了。北魏的局面之乱,已到了无以复加之境,若是错过了这次做买卖的大好机会,只怕在主会大为可惜,甚至会抱憾终生,不知庄主认为如何?”冉长江淡然道。
“眼下,想做这桩生意的人举不胜举,为什么萧行却要来找我呢?只怕萧衍的眼光这次不太准吧?”葛荣反问道。
“我朝皇上的眼光定不会有错,以庄主的沉稳,谋定而后动的架式,就已经不是其它的商家所能相比的。
而庄主所占之处,又极尽地利人和,不选庄主又能选准?庄主说3,做生意最基本的一点就是不亏本,选准合伙的对象这一点也是极为不简单的一件事,当今天下,恐怕没有、个商家有庄主这么靠得住。”冉长江城肯地道葛荣大感好笑地道:“萧衍之意不是在于买卖,而是存有渔夫之意,其实在我们之间也根本不用如此”
冉长江的神色微变,干笑道:“庄主误会了。当然,若说我南朝无所图,那只是一句谎言,皇上又何必大老远让我跑来呢?是游山游水吗?但北朝白骨成堆,哪有江南的自然山水好?做渔夫当然是好,可却很难让人心甘,而在主也肯定不会傻得去做那路蚌,说这种话,只会徒伤感情——”
“哈哈,冉大人有活不妨直说,我们根本就投有必要如此婆婆妈妈的,我是一个生意人,你既然大老远和我谈这宗大买卖,也不妨先开出价来,好让我盘算一下可不可以接受。
若是能够接受的话,咱们就此成交;若不能接受,生意不成人情在,我依然去做我的生意,萧衍仍然去做他的皇帝;如此而已,岂不直截了当?”葛荣也有些微微不耐烦地道冉长江不由得有些不自在,嘿嘿一笑道:“庄主块言快语,那我也不用转弯抹角了。”心中却暗骂葛荣老奸巨滑,打开始便一直装迷糊,而这一刻却把责任推给他,不过却是有求于对方,也不敢反驳。
葛荣却暗笑,付道:“妈的,当初就是你害得风儿投奔军中,才会引出如此多的祸端,若不是你,风儿也许不会死,此刻,老子如此对你,已经是你上辈子积德了!”
“我朝皇上希望庄主能在魏境登高一呼,再对北魏这个烂摊子填把火,把它煮烂,只要庄主肯站起来,我朝皇上愿意鼎力相助。”冉长江果然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道。
“萧衍倒是很看得起我,可是,这种造反的大逆不道之事,我一个商人如何敢做?北魏虽然此刻已经穷于应付,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是不能成事,岂不连累了我那遍布天下的生意?此刻的我,已经有用不完的钱,要什么有什么,又何必去冒这个无谓的风险?”葛荣冷冷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