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文小说

第23部分（第1页）

45

开学都过了好几天，蓝染没有任何的消息，安倍秋明都以为蓝染忘了他的要求。没想到却在英德校园内出其不意的见到了蓝染惣右介。

那是高一新生的体检，虚圈最高统治者的蓝染惣右介竟然以卫生室老师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医生标志性的白大褂，上衣口袋里的金笔，黑色的粗框眼镜，最主要的是他认真的神情和对学生们的尽责忠告，百分百的完美好大夫形象。

秋明故意排在靠后的位置，仔细的观察。仔细看看，这个人这一面的形象真的很不错，宽厚成熟的长者风范尽显，和霸气的他两相对比，再加上莫名其妙的亲切感和认同心态，秋明给蓝染打上87分，算是他碰到过的最符合他心意的人。可惜了，可惜……这也就是一个念头而已，无聊的打发排队的时间。

终于轮到秋明，拉上帘子，秋明配合的躺在测试心肺的医务床上。蓝染的表演十分到位，尽责的用听筒倾听心跳和按压胸腔，检查心肺状况。当蓝染弯腰的时候，秋明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个男人姣好的耳廓，干净的下巴，还有弧度优美的脖颈。那股一直让秋明感到莫名其妙并且极度危险的亲切感，在这个时候以一种更加强烈和霸道的姿态冲进秋明的情感中。

拥抱他！拥抱他！他和你本为一体！他是你的半身！恍惚中，秋明竟然听见自己的情感在这样叫嚣。

“灵章，开！”情急之下，秋明竟然使用了“灵章”最大的能力，看破一切的幻象。他听说过蓝染的能力之一——镜花水月。但他一直不认为蓝染会因为他而大动干戈的使用这种催眠的能力。所以，为了防止理智被情感的淹没，秋明在情感的洪峰将要漫过理智的大堤时，条件反射的开启了灵章的最大的值。

可是，一切还是被老样子，蓝染负责的检查完，直起身，顺手掏出金笔填写体检表。刚才的所有，只是如同平常的医生的所作所为。不一样的，只是秋明自己的心境。

平复一下心境，秋明扫了一眼蓝染胸口的身份卡——蓝染惣右介。“真是大胆啊，你竟敢以真名出现在学校。不担心让他们发现。”秋明问道。

“这些小事，银会处理好的。拿好，安倍同学，这是你的体检表。”把体检表交给秋明，蓝染把头贴近秋明的耳边，说道：“等一下来保健室。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

傍晚，体检完毕，秋明依约来到保健室。夕阳余晖下，晚风吹动轻薄的窗帘，温柔了蓝染本来就比较柔和的脸庞，他低着头似乎正在写着什么。这一刻，秋明竟然感到了久违的温暖。

在心里叹口气，秋明不得不赞叹蓝染的表演实力，难怪能锤炼出“镜花水月”这样的绝技。如果不是事先见过，秋明说不定也会上当。但让秋明有足够自信的是，自己的演技也不逊于对方。

“好了，是我，别装了。蓝染惣右介，谈谈吧。”秋明说道，但到底谈什么，他却没有说清楚。

“噢？是你，我还以为是学生呢。装的多了，也就习惯了。”有时连自己也分不清真假。后半句蓝染没有说，但他知道秋明听得懂，也理解的透彻。

“我要到的东西呢？”秋明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于蓝染的对话，那种感觉总会不时的困扰着他，特别是经历过刚才近距离的接触，他就更加烦躁。秋明几乎放弃了和蓝染商谈那个计划的打算。

拉开保健室隔间的隔帘，一个穿着英德制服的学生正背对着他们，面朝着墙睡着。“这就是了。”蓝染说道，话语里有些期待，也有些阴狠。

虽然听出了蓝染的情绪波动，但秋明却不想去追究。把这个学生的身体翻过来，17、8岁叶王的脸，清秀、恬静，似乎是一个睡美人，正在等待王子的吻，但在场的人都没有那种浪漫的心思。

“叶王，试试看。”不知道能不能用，秋明想到。叶王的灵体和死神的灵体不同，连蓝染都不能看见叶王。义骸可以代替身体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秋明也不知道。

叶王看着明显比现在样子年轻很多的身体，二话没说进了去。虽然表面上不在意，但无法接触到事物，也无法感觉到一切的寂寞，尝过一次就不愿再尝第二次。如果不是在几近崩溃的边缘遇到了安倍秋明，可以看见他，可以和他说话，甚至讨论各种看法，当初在失败后极力求生的麻仓好早就因为虚无感而崩溃，而魂飞魄散了。那种空虚、孤独、寂寞、无助，即使是在等待轮回的过程中都没有碰到过，那是彻底的虚无，即不存在。从这个意义上说，秋明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现在，一具身体，即使年轻几岁又如何，即使要再次接触这个世界又如何，起码可以闻到，可以尝到，可以触摸到，可以感觉到，可以清晰明确的告诉自己——我还存在。这就够了，无论能否使用，他都会去试一试。

痛，撕心裂肺的痛！不，或许用那种拆筋断骨的痛来形容更合适。叶王的灵体已进入义骸，就开始与义骸结合。灵魂和肉体相互角力，灵魂一寸寸的嵌入肉体，与各处神经一个个连接。然后，大脑给出反应——痛！叶王想叫、想喊，却似乎处于一个真空的空间，怎么也发不出声。可在心里，叶王却是欣喜。这是肉体的痛觉，这是生命的痛觉。新的生命降生时，都会经历过痛。婴儿的痛被母亲承担；现在，他再次经历，是否意味着麻仓叶王在这个世界的新生。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麻仓叶王！

“呼”终于可以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叶王缓缓的睁开眼睛，雪白的天花板白的刺目，眯了眯眼。叶王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这就是活着，真正的活着，而不是单纯灵体的飘渺视觉。

看到叶王的身体睁开眼，秋明知道自己的猜测成功了。而且，明显的，叶王对这个状况很满意。“欢迎你，来到这个世界。叶王。”当初秋明自己降生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这样对自己说。从此慢慢了却前尘，了结旧情，现在，他把这句话送给叶王。他相信睿智如叶王，会懂得的。

被秋明用欧式礼节拥住的叶王愣了一下，感受到秋明心中的真诚的祝福，叶王也如电视里的欧式礼节一样，重重的会抱了一下秋明。虽然过去无数次发誓要杀了这个人，但当他有身体可以真实的感受到秋明的体温，叶王却没有在这种意图。“等我有了力量以后再说吧，现在的我还是太弱小，杀不了他。”叶王在心里这样解释到，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秋明现有的实力。

眼前分明是一幅哥俩好的画面，但在蓝染眼里确实分外的碍眼。没有看到人影，但义骸自己会动，会说话，那只有一个解释，这个人他看不见。照理推论，这个人在秋明身边多久，几乎关于秋明的一切他都知道。落日未尽的光芒在镜面上反射出白光一片，掩盖了眼眸中的利芒。

但他的心思又怎么能瞒过拥有灵视的麻仓叶王。讥讽的扬起一个弧度，叶王淡淡的说道：“真是渺小啊。”为了自己的猜测而起了杀念的蓝染惣右介，原来也不过如此。

看着眼前带着掌控一切的少年，蓝染感到了里面灵魂的强大和高傲。在这个人面前，自己的一切似乎都无法遁形。这种被人掌握一切秘密的感觉让蓝染感到了万分的压力，因为在这个人面前，善于伪装的自己无疑是最最可笑的小丑。

“好了，现在，让我们来谈谈这个计划吧。”秋明说道，叶王在旁边，强烈的存在感让蓝染的影响力减轻了不少，应该可以谈。

“好吧，我对你要提的计划很感兴趣。”反正不会让尸魂界那些人好受。

叶王看了看眼前正在商量着杀人计划的两个“邪恶”之徒，突然对那个计划失去了兴趣。告诉自己，是不想因为他们而坏了自己重获新生的兴奋感，他决定先离开这个地方，去体会一下自然的清风和归鸟。

“这个计划代号‘狩猎’……”秋明说道，表情说不出的惬意，仿佛是在谈论他看中的一本好书。

许许多多死神的命运，就在这一刻被决定。余晖褪尽，地平线上明暗想交。站在英德林荫道上的叶王在心中叹道：“现在是逢魔时刻。”然后开始默念起的往生祷文。

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