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宴又好像甘鲤没在生他气似的,自告奋勇要帮她写信。
有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甘鲤边念他边写,伸长脖子一看,这人还改了词。
她明明说的是,她的那个地方不方便联系,结果杜清宴写的是“以后不用再联系了”。
甘鲤干脆自己提笔写了一封,字难看就算了,心意到了就成。
结果午睡醒来,发现杜清宴又帮她誊了一遍,里面的字只稍微改动了一点点。
甘鲤斟酌了一下,就打发他去托人送信了。
哼,谁叫他要丢她的印章,顾如晖就在京城,信送出去的第二天,他就亲自上门拜访了。
他在大理寺那段时间也吃了很多苦,凹下去的面颊现在还没养回来,单看身体,留下了比阮元还严重的伤疤。
两人一见,中间夹着个硬要挤在里面的黑莲花,聊了一会儿有的没的家长里短,顾如晖就十分有眼色地走了,还留下两个新刻的印章给她和杜清宴。
繁忙的甘小姐又在百忙之中接见了陈三、阮元,还有出去潇洒回来的吴栓,吴栓这个扒皮还给她带了特产,虽然不值多少钱,对他来说已经是个天大的突破了。
她还见到了卫沁栾,她又给她带了那怪味的糕点。
看到这个甘鲤就横生恶作剧的心思,每当杜清宴惹她生气,就让他吃掉这些糕点,短短一个上午就被杜清宴给吃完了。
甘女王甚至还接见了杜瑳。
作为家中被新选上来顶大梁的嫡出小儿子,他近来沉默内敛很多。
平心而论,杜瑳没有得罪过她,按照辈分,她还是他的假表姐。
可因为他们家综错复杂的情况,加上他以后可能是代替杜清宴和顾如晖作对的人,甘鲤实在不知道该对他露出什么表情。
好在黑莲花终于靠谱一回,随便聊了几句,就把他给带走了。
也许是最近成长许多,杜瑳眼里满是不解,“二哥,值得么?”
杜瑳这句话让某朵黑莲花成功炸毛,他费尽苦心得到的东西,居然被不识货的人问了这种话。
杜清宴当即鄙夷外露,不屑地看他一眼,“你继续跟着好爹混,等自己死了都不知道。”
杜瑳还是第一次见他情感外放,似懂非懂地听了几句之后,灰溜溜地逃走了。
望着杜瑳远去的背影,杜清宴心里只想:果然他从骨子里就是个冷血的人,就算是随口提点亲弟弟几句,他都嫌烦。
他要是继续跟着好爹混,虽然不至于和杜镛一样,但也肯定没有好下场。
谁叫他们想和顾如晖作对呢。
没看见人家有会仙法的鱼赶着上帮忙么?和这种话本里才有的主角作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那样子似乎是没听进去,又或是等到无法挽回了,才想着要重新做人。
杜清宴想了想,觉得还不如和王斐然说话呢,这个人笨虽笨,但起码听得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