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陵红了眼眶,一双桃花眼死死地瞪着前方的茅山掌门。
“从老夫开始设这个局起,就没想让你活着出去。”
他宽大的袍子一挥,身后便站定十数个黑衣男子,各个身形矫健,只看身形便知是练家子。
“走不走得了,就要看魏某的寒光剑够不够锋利了。”魏东陵眉间微蹙,右手将剑拔出剑鞘,霎时间,周围被一团冷意包围。
“魏公子……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茅山掌门见到寒光剑的剑气,微微顿了顿,道,“茅山内全是我的人,量你再怎么厉害,也没有以一敌百的能力。”
魏东陵恍若未闻,犹自道:“一年了,这剑随我修养,一直未曾见血,掌门可否替东陵试试,这剑还快不快?”
说罢,他扬起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箭步飞到其中一位黑衣人身后,一剑下去,那黑衣人的左臂便随声而断,残肢像是一把破碎的木头,摔到地上,滚了几下便停了。而那喷涌而出的鲜血洒满了整个地面,乃至茅山掌门的鞋袜与衣衫上。
魏东陵拂了拂雪白的下摆,那白衫之上仍旧纤尘不染,没有留下一个血滴。
“都给我上!一起上!”茅山掌门狠狠地道,“魏东陵,你坐定武林的日子实在太久了,武林盟主的位置,也合该轮到老夫坐坐了。”
“那便来罢。”魏东陵立在廊桥梁上,风轻轻吹动他雪白的纱,不由得显出几分凌然傲气来,“魏某既敢入这个局,就有本事出去。”
第5章
苏霁已经无路可走,被那五六个家丁团团围住,可谓是插翅难逃。
“诸位大哥,行行好。”苏霁抱拳,弓着腰卑微祈求,“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
家丁中有那急脾气的,早已抡圆了拳头,朝苏霁脑袋上砸。
苏霁下意识地一闪,这么一转身,只看到廊桥之下的池水泛着淡淡的红色,再往上一瞧——可不得了。
“快看那边!”苏霁急切地对壮汉道,“你们掌门和魏东陵打起来了!”
“这是多少年前的招数了?”壮汉满脸鄙夷,“况且我们掌门素来与御剑山庄交好,唯魏公子马首是瞻,怎么会……”
只听“扑通”一声,象是有什么东西落入水中。
苏霁越过壮汉的脸,只看茅山掌门的身体从廊桥之上坠入池中,激起一阵水浪来,却又在转瞬之间归于平静。
“你们的掌门……他……”苏霁咬起了自己的大拇指,“他可能快要不行了……”
几位家丁面面相觑,为首的一个汉子大吼:“还愣着做甚么?快去救张掌门啊!”
几位大汉忙不迭地脱了衣裳,下水。
“其实你们可以派个人盯着我的。”苏霁见他们都下了水,才小声悄悄道。
于是,在这场魏东陵与茅山的械斗中,在一片血腥气间,此时有一位路人甲默默飘过,并试图寻找茅山的出口。
苏霁正往前走,却看廊桥之上,一袭白衣从上面直飞过来,踉踉跄跄地落在苏霁旁边。
苏霁一愣,只见他的头发沾满未干涸的血,随着狂风在空中肆意摆弄,形成一种奇异的美感。
他的眸中满是杀意。
魏东陵从颈间取下一只竹哨,放在嘴边吹了一下,竹哨随之断断续续地发出长啸。
“苏霁,我以真心待你,你却骗我落得如此下场。”他的眸中满是恨意,定定地看了苏霁许久,终究化为惨淡一笑,“你来这里,究竟是何目的?我身上的每分每寸都被你利用干净,如今你过来,又要我为您做点什么?”
苏霁低垂着面目,不敢出声。
给魏东陵沉痛的最后一击?苏霁想起了凤鸣为她准备好的说辞,反正就是怎么恶毒怎么来。
想了半天,这些话仍旧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