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就想起来了,岑意家的院子里也有一朵。
日日都被照料着。
想的久了就觉得,花真的无处不在。
缪阿姨的向日葵,房东老板的玫瑰,院子的三角梅还有他的多肉。
明明没想这么早捅破的,但那人偏偏察觉了。
看起来毛毛躁躁的一个人,想七想八起来,比谁都厉害。
“哎。”时荏冉翻身把枕头抱在怀里,嘀嘀咕咕道:“有点难受。”
可能是昨天睡的晚今天起的早,加上又爬了山,没躺多久他就睡着了。
岑意在林子里绕着圈的走。
心里烦的要命,又不忍心对那人发脾气,只能对旁边的树下手了。
叶子晔啦啦的往下掉,他就好像没有知觉一样一拳又一拳的往树干上打。大概是动静大了些,惊起了歇在树上的鸟。
它们扑棱着翅膀飞走,叫声落在空荡的林子里。
岑意一屁股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时荏冉再醒过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楼下办起了烧烤派对,男男女女的都挤在一起。他身上盖了层薄被,那个一进门就能看见的小厨房里传来了肉香。
岑意探个头出来看了他一眼,道:“醒了就起床吃饭,等会带你出去拍萤火虫。”时荏冉啊了声,穿好鞋子拖拖拉拉的抱了下那人,额头蹭着他的脖颈。
“刚起来撒什么娇?黏一起不闲热啊?”
“不嫌啊,”时荏冉摇头,“屋子里开着空调呢。”
他本来是想看一看菜的,眼睛往下一低就瞧见了岑意手上缠着的白纱。
还隐隐约约的能看见血迹。
时荏冉牵过他,在手背上吻了一下:“会心疼的。”
岑意很想让他滚蛋,但来来回回那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他只好轻飘飘的把手抽回来,不冷不热的道:“换衣服吃饭。“我要吃完饭再换衣服。”
“我他妈你就是拉完屎直接吃我也不管了。”
“别啊,”时荏冉拉住他,“意哥,哥,哥哥?”
岑意默默转身,把饭菜端到桌上,又去柜子里拿了一套衣服出来往床上一扔:“过来啊,愣那里是想让我喂你?”
“你喂我吧。”
“别他妈逼我揍你,时荏冉,我现在压着呢。”
难得的,这次脑抽没有和他顶嘴,乖乖的吃完了饭换好衣服,笑嘻嘻的跟楼下老板娘打了个招呼,挂着相机牵着狗子跟在岑意后面出门了。
林子里很安静,树上挂了小灯。
岑意把手往后面伸:“牵着我,你没走习惯,怕摔跤。”
大概是这边下过雨吧,泥土的昧道混着熟悉的沐浴乳昧一起钻进了时荏冉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