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河嗤笑一声没理他,而是对郗芳华说:“夫人,这虞京城是出了,不过我们可还没脱险呢,你女儿先借给我用用,等我们安全了,我自然会放了她。”
一个角戎力士将刀锋抵在星涟脖子上,月河气定神闲地看着郗芳华,等着他们自己做决定。
“这样一直拿着刀人家也会手软,就怕一不小心就手滑了哦。”
“你们……”郗芳华一脸悲愤,看看无法动弹的星涟,想斥责他们言而无信,又怕他们真杀了星涟。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还是郗芳华先败下阵来,央求丈夫:“夫君,求你放他们走吧,星涟的安全重要,其他的我一会儿再跟你解释。”
“你怎么知道他们真会放了她?”展衡冷冷地瞪着那些人,“这些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在逃的朝廷钦犯?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可是,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了呀……”郗芳华又开始哭,“你现在能把星涟从他们手里救回来吗?”
展衡无奈,只好令手下们分开道,让他们通过。
“可别跟来哦,不然我不知道会做什么!”马车快速远离,楚月河最后向他们警告。
郗芳华看着马车的影子在视线中消失,哭倒在展衡怀中。
又过了一个时辰,马车进入山地,地形变得崎岖了,车子越来越颠簸。觉得应该不会有人追上来,格瓦高力他们赶车的速度慢下来。
“桓肆一时半会儿不会发现,等翻过这片山,我们就可以不穿这些臭衣服了。”楚月河嫌弃地拉扯着身上的粗麻布衣。
格瓦高力点头:“再过十几天,我们就能进入角戎,你也可以与你的男人相见。你妹妹怎么办?你不会真的要放了她吧?”
楚月河微微一笑:“到时候但凭王子处置。”
格瓦高力贪婪地看看星涟,满意地笑了。
星涟听见他们的对话,真想破口大骂这两人无耻,奈何嘴被堵住了。她害怕自己真被月河送给格瓦高力,又像梦里一样被糟践,拼命想着有什么脱身之计。
格瓦高力和月河正畅谈着他们回角戎后的计划,忽然他一个下属惊呼一声,指着星涟。他们一看,见她侧倒下,浑身不住地抽搐,翻着白眼,好像快不行了。
“她怎么了?”他急道。
月河一脸茫然:“我不知道,或许是她在宫里患了什么怪病吧。”
格瓦高力扶起星涟,扯下堵着她嘴的布,摇晃着她:“喂,你到底是怎么了?”
星涟大口大口喘息着,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地说:“我……我旧病犯了,要、要吃药、不然、很快就会死……”
“药?哪里有药?”眼见星涟嘴角开始吐白沫,格瓦高力急得不行,这么几百年出一个的美女,就这样死了也太可惜了。
星涟眼睛看向她腰间的小布袋,说:“那个袋子里。”
格瓦高力慌忙把袋子取下来,打开一看,里面好几个五颜六色的小瓷瓶。
“哪个?”
“黑色那个,里面是粉末,你倒在你手掌心,喂我吃。”
能与她亲密接触,格瓦高力求之不得,照她说的把瓶中粉末全抖出来,伸手到她嘴唇前边。
星涟微微张嘴,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这一瞬间格瓦高力觉得她的眼神不对,凌厉清明,根本不像个病人。但来不及了,星涟猛地吸了口气,对着他的手心用力一吹,粉尘四散飞扬开来。马车里空间狭小拥促,这些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小颗粒立刻飘得到处都是。每个人皮肤都沾上了,格瓦高力离得最近,更是被糊了满脸。
有人还把这粉末吸进了口鼻中,众人一边用手扇着,一边咳嗽不止:“咳咳,这是什么东西?”
“她是装病的,定然有诈!”月河第一个反应过来。
“你说的一点没错,的确有诈。”星涟笑着回答她,得意地抬抬眉毛翻翻白眼,没想到他们这么容易就中招了。
“哎哟!好痒!痒死了!”格瓦高力第一个叫喊道,伸手用力抓着最严重的脸和手,很快其他人也跟他一样,觉得身上每个地方都奇痒无比,忍不住挠了起来。
没几下他们便被自己抓出了道道血痕,还是又痛又痒,像是被无数毒蜂毒蚁蛰咬,痛痒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