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样想来,我们在这里击杀了这些感染者,那么在山谷深处隐匿的帝王级感染体也许就能感受到,从而推断出我们的人数和位置,好提前作出准备。
张言河一边走一边观察,从雪地下埋藏的痕迹表明,这一路过来的感染者里,有的根本在原地没动,而有的则拖动着残躯,艰难地到达了感染者少的区域,均匀地覆盖了这片区域。
“如果移动的距离远,体内的感染血液就流失了,所以干脆就呆在原地不动,以确保我们到达时候还有力气消耗我们几颗子弹吗。”张言河把手中的ak挂回肩上。
就在此时,一位士兵猛地绊倒在了雪地上,“没事吧?”他的同伴伸手扶起他。
“怎么回事啊?”那位士兵拍了拍身上的雪,低头向刚刚绊倒自己的东西望去,顿时他惊的张开了嘴。
“怎么了?”张言河见到那俩士兵站着不动,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我也跟着张言河跑了过去,顿时我们俩也惊呆了。
呈现在我们四个面前的竟然是一只被厚厚积雪笼罩的铁手,它布满感染结晶的左手还搭在肩膀上的火箭炮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发射出来。
但我们看见它的胸口已经被一块菱形感染结晶穿了个大孔,很明显已经死去多时了。
“这是……”随着张言河的目光前移,无数感染者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了雪地之中,尽管它们被皑皑白雪覆盖,但放眼望去还是触目惊心。
而这成千上万的感染者尸体所形成的战场一直延伸到了前方的一面冻土峭壁。
那是因为地壳抬升而形成的峭壁,原本平面的雪地裂开,一侧受挤压抬升越来越高,而另一侧则不变,日积月累之下,就形成了那样透明的冰蓝色峭壁。
就在这时,我发现了蹊跷,那是雪地中的两只感染者,可奇怪的是,它们面对着面,双手竟然是相互扶持着对方。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被感染了的活人相互搀扶到这里死了?”我仔细一看,双方那狰狞的面孔,一看就是感染者,再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搀扶,它们的样子竟然像在……掐架?!
这时,张言河拍了我一下,吓得我一抖,“怎么了?”张言河虽然还没有什么反应,但也发现了什么不对。
如果是前面的人打围留下的这一地感染者,那不可能我们不知道,因为这个数量绝对有两万了,虽然我们全员有三万五千人,完全足够打过这两万尸潮,但我们根本没有听到大范围的枪声。
“更何况,这些感染者身上的伤口都不是枪伤啊。”我的手指扶着一个半跪着的感染者,我的目光在他胸前深可见骨的抓痕上扫过,“就好像……是它们在自相残杀一样。”
这个念头刚刚从我脑袋里经过,我便猛地看了一眼范围内的所有感染者,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越看越像是它们在死前曾经自相残杀。
为了证实这个想法,我快步走到那俩我一开始以为是在相互搀扶的感染者身边,将一只感染者的爪子与另一只感染者身上的伤口对比了一下。
“完全吻合……”我啧了一声,“言河!有异常!”我接着就抬头喊了一句。
而张言河也毫不犹豫地回头喊了一句“戒备!”,顿时,大家全部或卧倒或半蹲地举起了枪。
我们一队人等了一分钟,啥也没发生,于是大伙都走了过来,我将我的发现告诉了他们。
“还真是。”亚叶看了看一对感染者,大伙一起找了半天,竟然一个死人都没找到,要是这群感染者围人的话,首先要留下人类的尸体,第二感染者身上也会留下枪伤,问题是别说枪眼,连个斧头都没找到。
“这可真是雪原奇景,哇靠,不对,放整个西陆都是奇景,老子活了二十年还没见过感染者自相残杀呢!”另一个步枪兵也感慨道。
张言河摸了摸下巴,“我见过感染者互相残杀,但那是战车级的感染体在抢夺地盘,总不可能这上万只都是战车吧?”他摇了摇头,绝对不可能。
“你们有没有想过,既然是要打,那肯定有目的,你看这些感染者,有的是从南边来的,有的是从北边来的,那么这肯定是两拨感染者。”亚叶提出了她的意见。
我顺着她的想法看去,终于,在来自北边面朝南方的感染者身上发现了一个南边感染者没有的特征。
那是一块烂布,就套在它们的胳膊上,我一把扯了下来,感染者在我用力一扯下倒地。
我将手中的烂布抖了两下,蓝色的基因树标志在抖掉的白雪下露了出来。
张言河看见我嘴角都在抽抽,“寒露?寒露!”他叫我了两声。
我没有理他,应该说没反应过来他在叫我,我的目光穿过这片战场往前面的冻土峭壁望去,视野绕过了一个接一个面目狰狞的感染者,直指向峭壁下方的一个雪洞。
顿时,我的记忆回到了希望谷的那个峭壁底下那个山洞。
“寒露!”张言河还以为我神经麻痹症犯了,摇晃了我两下。
“我没事,言河,前面可能有巨大威胁。”我扭过头对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