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恐吓我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反应,唯一的反应就是好笑,从嘴角勾起到舌头都吐出来了。“如果说我就是想杀几个人玩玩呢?哈哈哈哈,你的手下死的冤不冤?你看刚刚被我捅死在门外的那个怀里还有他老婆孩子的照片呢哈哈哈!”我狂笑着把从其他杀手身上摸来的东西一撕两半。
照片落入雨中,被雨淋成了纸糊,雨水坑里倒映着我的脸庞,不知道是因为雨水淋起的涟漪还是我扭曲的内心,看上去仿佛我的脸直接扭曲成了漩涡。
杀手组长竟然一瞬间感觉身体抖了一下,他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气息,但要么是死到临头的疯子的自嘲,要么是那些常年杀人越货的法外狂徒,但面前的这个年轻男子根本看上去没有那个阅历,应该说不可能有那种经历了大起大落的经历。
“不好意思,你见过血流成河的战场吗?就是那种遍地是残缺不全的死尸,胳膊腿一样的断肢散落一地的那种。”
我盯住了杀手组长的眼睛,那一瞬间,他也许想起了他曾经杀过的人,而我也同样想起了那些死在我眼前的人,从一开始的无能为力,到后来能挽救他们,再到最后的相互伤害。
“我见过的,全都见过。”
我的眼睛显露出了无限的悲伤,但嘴角依旧是挂着嘲弄的笑容,这两种截然相反的表情在我脸上混合起来,显得异常诡异。
杀手组长没再与我多说,既然我挡住了他的路,那么他就要把我们干掉。
他扬起手中的战刀向我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劈砍,不得不说,他几乎是刀刀都刺向我的要害,不过我怎么会让他轻易击中,随着我提膝甩腿,电光火石间已经见招拆招了十个回合。
我的马刺几乎是一天一修,频率多到巴别塔里负责修鞋子的鞋匠都认识我了,而且我要求用的零件还奇贵无比,导致一天天的开销极大。
我心里想着回去后不仅得考个医生执照,还得去学一下怎么修鞋,不然让别人修不说做不到全心全意,还又是一笔开销。
而对面的杀手组长就更懵逼了,他估计没见过这种断了手用鞋跟当武器的,而且在我的马刺扫过他面前时,他清楚地看见那个齿轮上布满了锋利的倒刺。
“不得不说,你的那招偷天换日的确好,但就算你能接近我,你照样打不了持久战。”杀手组长在一瞬间抓住了机会,一把握住了我的小腿肚子,然后一刀把我的整个靴跟都削了下来。
他看着少了个靴跟连站都勉勉强强的我,“今天你命绝于此。”他宣判了我的死亡,并向着我高高举起了他的刀。
“呵……”一声冷笑传入他耳中,我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表情。
“我的偷天换日可不是光让那拾荒者在烟雾里伪装成我吸引你注意,好招不怕第二遍用,尤其是——你刚刚有听到我扔个去的那两把匕首着地的声音吗?”
当杀手组长听到背后的风声时,已经晚了,一把被正手握住的战术匕首和一把被反手握住的匕首同时从他身前身后插进了他的心脏,一击致命。
从背后的致命伤喷溅而出的鲜血甚至淋脏了张言河的外套。
“这是最后一个?”
“这是最后一个。”
我和张言河简单交流了一下,然后从垃圾堆里捡了把破烂的黑伞撑着。
“嘛,开玩笑,这就结束了,我还没杀够呢。”我笑着对张言河说。
“你还是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吧,虽然用上了那什么安乐剂,但也只不过是暂时分离了痛觉,,伤口还是伤口。”张言河指了指我手心和肩头的贯穿伤,恐怕得去打一针破伤风了。
但我摇了摇头,然后转头向着那边的垃圾山看去,手指也指了过去。
“比起我这小伤,咱们先想办法把这玩意安置好吧,这可是关系到咱们整个雪原集团军。”
张言河疑惑地转过了头,他是想不到垃圾山里有什么东西能给雪原集团军带来好处。
但映入他瞳孔中的是一只半掩埋在垃圾中的巨大火炉,刚刚冲塌了垃圾山的暴风雨让这个一直被掩埋在垃圾中的大家伙露了出来。
“我……靠……”张言河几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不过说要处理,这雨下的这么大也的确不好处理,还是先包扎一下伤口为好。
我和张言河将副官从垃圾堆里脱了出来,相互搀扶着慢悠悠地向着贫民区走去。
雨,不知何时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