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嵬名云钦已不再说话,转头看向别处去了。
除却要他把手腕上的咬痕处理掉外,祁湛确实什么要求都没有向他提。
他本以为在离开大邺之前,祁湛多多少少会再与他见一面的。
可直到他坐上了马车,出了城门,也没见上祁湛一面。
嵬名云钦与自己母妃齐氏感情深厚,在离开北高之前,曾将手中兵符交与了母妃保管,他母妃办事谨慎,断不会让兵符出了岔子。
而如今自己手上三十万大军到了二皇子手里,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母妃有危险了。
在昨天那种十万火急的情况下,无论祁湛提什么要求,嵬名云钦都是会答应的。
而且自己向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可祁湛偏偏什么都没有说,不但放了自己不说,还送了自己回程的车马,让自己记得他的恩情,这样祁湛日后若有了危险,自己就不得不出手相助。
他对自己的性格拿捏的很准。
这可比他当初在归鹤楼威胁祁湛要高明的多了。
与祁湛相比,嵬名云钦觉得当时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这感觉实在是难受的很。
就跟打了一场败仗似的,让嵬名云钦半天也找不到平衡点。
他烦躁的摇了摇头,拿起一旁的水壶正要喝水,一抬手,却看到了自己左手手腕上的那处伤痕。
先前的牙印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纵横交错的划痕,瞧着倒有些血淋淋的。
嵬名云钦心绪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向自己的袖口摸去,没过一会儿,就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只珐琅彩的耳坠来。
这是当日给祁湛写信时,偷偷从楚妧那拿的。
他当时只捎了一只过去,另一只就一直放在身上,忘了还给楚妧。
嵬名云钦看着掌心中的坠子,唇角笑容扩大。
哼,最后还不是让他留下了楚妧的东西。
*
大邺两年以来,还从未在战事上有过如此惨败。
养心殿的太监宫女们大气都不敢出,深怕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恼了祁泓。
祁泓虽然也阴沉着脸,但他的心情却算不上太坏。
毕竟领兵出征的是祁灏,到时候追究起罪责来,也可以算到怀王头上。
说不定还可以借机把怀王调离京城。
只是现在楚妧下落不明,若贸然让怀王离京,恐引大靖使臣多心。
祁泓的目光闪了闪,忽地问一旁的赵公公:“怀王府那边可有消息?”
赵公公道:“怀王那边一切如常,就是世子五日前病倒了,听说叫了几个大夫都不见好。”
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