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威胁你外甥了,你外甥也明确表示不愿意了,所以现在你这就叫犯法。”
“行了别折腾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完,他们就强制把半夏舅舅带走。
而此时公寓那头,半夏的姥姥也同样被女警抬走。等下楼下的穆辞宿也带着半夏上楼。然而半夏不过刚走进去眼圈就红了
“怎么了?”穆辞宿低头问他。
“没了。”他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穆辞宿也跟着看了一圈,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半夏说的没了,是原本他母亲留在这个公寓的东西,在舅舅和姥姥长时间的霸占下,已经全部都没有了。
走在熟悉的房间里,半夏拉着穆辞宿的手和他说屋里的变化。
“原来这里的小阳台养了很多花,我妈妈喜欢花,但是后来就没有养过了。去了继父家之后也没有在养过,因为继父不让,说浪费钱。”
“还有这里,这里也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装饰,我妈妈和京墨的妈妈一样,会做很多小手工,会把家里布置得很温馨。窗帘也不会用这么难看的颜色。”
半夏一处一处的看着,越说眼圈越红,而真正让半夏情绪彻底崩溃的,还是打开主卧门后的场景。
陌生的化妆台,衣柜里华丽的衣服,还有地上扔着的一小块抹布。
这是……半夏拿起来看了看,厚实的布料并不像是寻常抹布该有的材质,在翻开里面,脏污的痕迹下隐隐看清还有龙凤的绣花。
分明是小时候他母亲给他看过的嫁衣。
这是他妈妈唯一的宝贝,也是她对自己父亲最大的回忆。可这些人怎么敢!他们怎么可以?
“啊!”半夏的情绪瞬间失控。
“这不是我妈妈的。”他狠狠地把梳妆台上昂贵的化妆品砸碎在地上。
“这也不是我家的!”床上的被子也扔了下来。
“还有这些,都不是,扔掉,都要扔掉!”他哭着又去拽衣柜里的衣服。可到底力气小,拽了好几下都没拽下来,最后只能蹲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太过分了,他们太过分了。半夏哭得伤心。
穆辞宿伸手想要把他抱起来,结果却被反扑在怀里。
“穆哥,我想让他们坐牢。”怀里孩子满是绝望的嗓音压抑着无穷的恨意,“不管是继父,还是姥姥和舅舅,我都想让他们坐牢。”
“他们全都欺负我妈妈,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我妈妈不会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我们一定会一起生活的很好。吃的不好也不要紧,没有新衣服也不要紧,不能去游乐园也不要紧,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妈妈好好的就好了。”
”没事了,没事了。以后你和妈妈会过得很好。”穆辞宿拍着他的后背。
可半夏却拼命摇头,“不是这样的,已经三天了,大夫说,要是明天还不醒过来就……”半夏就哽咽得说不下去。直到过了好半天,他才冷静下来,“对不起,是我提的要求太无理了。”
半夏知道,国家有固定律法,并不是他希望那些人坐牢,他们就一定会坐牢。穆辞宿是愿意帮他,但也是奉公守法的律师。
“对不起。”他再次道歉。
可穆辞宿却郑重其事的向他承诺,“我一定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包括你的姥姥和舅舅。”
“那穆哥,我们真的能让他们坐牢吗?”半夏盯着穆辞宿的眼神充满了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