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帮他们看着,你们,破坏人家的财路,你们是咎由自取!”
在这个地方,他和每个人说话都低三下四的,他竟然还认为别人给了他尊严,看来他的世界观都已经扭曲,我深知他好逸恶劳,懒散成性,现在连善恶好坏都懒得分辨,已经是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了,已经不可能把他说服。
沉默了一会,我突然对着刺猬说,“知不知道你身上涂的什么?”
刺猬看了我一眼,“什么?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要想让这些死尸不咬你,而且把你当成同类,你也应该知道你身上涂的是什么?”
刺猬看了一下明晃晃的身上,“你他妈说啊,是啥?”
“尸油!”
刺猬眼睛里露出畏惧的眼神,但是口中依然强道,“你骗我吧。”
那大锅里的人头已经被非主流给丢掉了,但是这屋子里还有一股浓重的腥味,而且锅里还有剩余的尸油,我让刺猬去看看,他探头看了一下锅里,红红黄黄的,都是一层油腻。
这下他更加怕,而我这时候的心已经坚强起来,为了把爷爷的魂找回来,也为了不迷迷糊糊的死去,一定要打起精神。
刺猬转头问我,是不是见他们炼制尸油了。
我说寻思先吓一吓他,反正他什么也不知道,“见到了,他们把一个活人活生生地撂在了锅里,先烹死,那人叫的可惨,好像也是给他们做事的。”
刺猬愕然了一下,“你骗我是吧,不可能!”
我哼了一声,“你不信就算了,你去看看那筐里的腐肉就知道了,那里面是他胸腔里的东西。”
这时候他眨了眨眼,像是有点信了,其实我也不知道那筐里的腐肉是什么肉,只是赌一把,他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哆哆嗦嗦地小心掀开了筐盖。
“你他妈诈我,这不是猪头么?”
我没想到筐里面竟然是猪肉,还以为处理的失败的僵尸,觉得这下要不把刺猬吓住,可就前功尽废了,“你说猪肉就猪肉吧,那个人大部分已经用来炼尸油,筐里面的是他的碎肉!”
我说这话的时候神色装的很凄厉,那筐里面的腐肉剁的很碎,他分辨不出,眼睛转了两圈,“他们让我看住你,我其他的不管,你也别想骗我!”
我知道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些动摇了,这就够了,这一夜我先安安稳稳地睡,刺猬既要防范我,又要防范僵尸,还要想我给他说的话,他一定睡不好,就看明天有没有机会。
这里的夜死静死静的,我不想再搭理刺猬,说多了他反而会更加怀疑,靠着木柱子就闭上了眼睛。
刺猬果然睡不着,他不时地动来动去,见油灯暗了一点就怕的要死,赶紧将油灯的灯芯挑亮一些。
其实我也睡不着,但是在闭着眼睛让自己尽量平静,并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说,一定要稳住,不然的话,等那两个人回来,我真的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抓住了就是生,抓不住就是死。
这一夜虽然睡的不是太好,但是和刺猬比起来,已经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我醒了过来,而刺猬坐在离僵尸最远地的地方,不停地栽头打瞌睡,看起来刚睡着不久。
我喊了一声,刺猬困得太狠了,竟然没有动静,我又大喊了一声,他猛然睁开了惺惺松松的眼睛,惊慌失措的站起来,先环顾一周,问我怎么回事,我说看见有头僵尸晃动了一下。
虽然他很瞌睡,可是现在他已经不敢再睡了,强打精神,看了看那些僵尸,好像看出来我的神色不是那么惊慌,指着我说,“你他妈又骗我是吧?!我别以为我和你同村,你把我惹恼的话,我可不讲那的情谊,说不定会,会弄死你。”
我心说你要是讲同村的情谊就不会给赶尸门告密,现在我爷爷都死了还给我说这个,他现在就是活脱脱一个痞子,我赶紧信誓旦旦地说刚才确实看见一个僵尸晃动了,问他是不是需要喂食了。
他将腰间非主流给他的笛子拿了出来,我知道这笛子一吹僵尸们就会睁开血红的眼睛,可能给他们脖子下面系的那个挂饰有关,这些僵尸的脖子上都有那个东西。
他将笛子在手里攥了攥,“要不要喂食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在那儿呆着就行。”刺猬好像感觉出来我有点不对劲,对我的态度也开始越来越差。
我现在并不理会他对我的态度,我现在想的就是熬他,不能让他休息,等他困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或许有机会磨断绑着我的绳子。
刺猬的眼睛已经熬的血红,里面都是血丝,他其实已经非常的困,不光是困,要知道从我们那里赶到太白山脚下,这本身就是一段不近的路程,作为一个流浪光棍汉的他必然是步行过来的,这一路行来又没有休息,累的已经够呛,受了惊吓的挨了一夜,现在还要继续熬着。
这无赖对赶尸门算是又惧又怕,所以对他们安排的事情无比上心,大概他也觉得熬的不行了,也不敢洗脸,朝着自己脸上噼里啪啦地拍了几下,算是提神,盯着我道,“我在这儿,你就别想跑。”
两个人对耗了很久,他终于有点熬不住了,昨天晚上来的时候,非主流和那老头也没给他东西吃,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大概是觉得饿的不行,我都能听到咕咕喽喽的肠鸣声,这无赖不就是为了混口饭吃才跟的赶尸门么,当然不会活活的让自己饿着,问了一下他们煮饭的锅,自己弄了点米煮了起来。
在他煮饭的时候,我开始用手试着去磨绳子,可能是害怕我会逃走,非主流将绳子绑的很特别,两个手合在一起绑的紧紧的,还有就是将我整个身子和手臂与柱子之间也绑着,我试着去往柱子上磨的时候,一个是角度很不好使上力,另一个是柱子虽然不算光滑,可是也不算凹凸不平,就算没人监视我,估计把绳子磨断也要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他虽然在煮饭,可还是时刻回头看着我,我一动他立马觉察出异常来了,围着我转了一圈,最后还照我脑袋上打了一下,“我给你说老实点,不然我会打你个龟孙子半死!”
我现在已经懒得骂他了,按照村里的辈分,其实他应该叫我一声叔,现在他妈的这货到一下涨了三辈,操他先人板板的,我低下头一动不动,觉得恐怕就是他睡着了,我也没有办法逃脱。
刺猬煮了一大锅白米饭,自己呼呼狼吞虎咽地吃了四五碗,甚是满足,拍了拍肚皮想要猫着睡下,他在家时大概是这样的。可是看了看我和一群面容可怖的僵尸,气的连声骂娘,狠狠地揉了揉眼睛。
吃下白米饭的刺猬其实更加困倦,因为人在进食之后,很大一部分血液都会返回到胃里去帮助消化,这时候会造成短暂的脑缺氧,人在饭后都容易犯困,更何况是赶了很久的路还一天一夜没休息的刺猬。
他狠狠地用手摸了一下眼睛,出了小木庵子去看太阳去了,应该是确定一下时间,该不该给僵尸喂食了。
而非主流和那阴险的老头还没有回来,大概是事情办的都不顺畅。只要天一亮,瞎子就算是安全了,可是他怎么也不会知道我现在被困在这儿,被一个无赖给看管着,连一点办法都没有。
刺猬再次钻进木庵子的时候,开始把那把笛子拿在了手里,那笛子比一般的笛子短,只有二十厘米左右,通体幽兰幽兰的,泛着诡异的光。他应该是觉得喂食时间差不多到了,可是看了看那些僵尸,最终不敢吹响那根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