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林大哥,那幢楼便是我现在所卖早报的早报大楼,主编郭妙妙,也是位姑娘家,挺漂亮的。但是,表情很冷漠,很高傲,一般人,她看不起,不如菲菲姐姐好说话。”两人往前走了一会,转到了德昌大街,虎指着左边的一幢三层小洋楼,给凌南天介绍情况。
“什么?”凌南天闻言,脑袋如被虎狠击一棍,立时脑嗡耳鸣,全身发颤,冷汗直冒,双腿发软。
他因为神经质地反应,声音很大。
他暗自心道:苍天啊,怎么郭妙妙也到了青岛呀?
呜呼!这是什么世道呀?
少爷来青岛,她也来青岛!
这不是要克少爷的命嘛!
唉!
瞬息之间,他与郭妙妙由东海归国邮轮上相遇、相识、相处、同枕共眠、古城翻脸的情景,一一浮掠过他的脑海——
其,两人有过柔情蜜意,即便是郭妙妙假装的也好,毕竟曾经相拥过,甜蜜过,恩爱过。
可是,两人之间,也有过伤痛,有过恩怨,有过仇恨——
霎时间,凌南天泪水便涌出了眼帘,和着满脸的汗水,滑滴下来,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虎给他吓了一跳,侧目而视凌南天,看到他瞬间便是满头大汗,眼眶发红,不由奇异地问:“林大哥,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呀?要不,咱们现在就去教会医院?”
“哦,没事,没事。大哥有头疼病,走一会就没事了。”凌南天抹抹汗水,也抹抹泪水,赶紧掩饰心态。
他忽而又想:也许此郭妙妙,非彼郭妙妙呢?可是,又不对,虎描述她的相貌,与我睡过的那个郭妙妙是一样的,冷艳、美丽、高傲,不可一世。
人有相似,可性格绝然不同。
肯定是那个郭妙妙。
他揽着虎走了几步,又一阵心思如潮,一阵阵心疼。
心疼之余,他又暗自心道:我得小心点,千万别让郭妙妙认出来了,由今天开始,我在青岛的日,不能再刮胡了,哪怕是泡不到美媚也罢了。
保命要紧!
安全第一!
“大哥,我今天已经赚三块大洋过八个铜板了,比以前完成的营业收入,多了个铜板,算是提前完成任务了。这样吧,我看你身发冷,又抖得厉害,还是小弟先送你去教会医院吧,那里看病是免费的,只收点药费、针水费。很便宜的,你要是身上不够钱,那就先拿小弟身上的钱看病吧。”虎感觉不对劲,凌南天搂着他的肩膀走路,可是凌南天的手臂会发抖,自己肩膀贴其勒间,也能感觉到其身体的冷。
他分开凌南天的手,侧目而视,发现凌南天已经全身汗湿,便以为凌南天真是生病了,赶紧劝说凌南天去教会医院看病。
“不不不!大哥身体好,没事的。大哥昨夜因为没盖被,是有点着凉,可是不碍事的,走会路,多出点汗,大哥就没事了。无论如何,大哥今天要租到车,不然的话,晚上大哥回去,可不好向房东交代啊。房东会以为大哥没找到工作,往后交不起房租,然后就会把大哥赶出去的。”凌南天赶紧又编谎言,搪塞应付虎。
言罢,他心头一阵内疚,没想到自己为了保命,为了避免以后见到郭妙妙,竟然连对小孩也说谎话,太对不起虎的真诚了。
热血篇 黄包车夫
阳光明媚,枫流丹。
“那,大哥,咱们就抓紧走呗。等我娘病好了,我让她多弄些刀削面给你吃。我外公外婆是山西人,我娘可会弄刀削面了。还有,我娘还会接生这门技术。我娘就是因为月前一个夜晚,替一财主的小妾接生,在黑漆漆的路上,掉进路的一个陷阱里了,擦得浑身都是伤,双臂也折断了。否则,小弟现在就可以领你回家吃我娘做的刀削面去。”虎闻言,又连忙安慰凌南天一番,还给凌南天讲述他与娘亲相依为命的故事。
“好!走快点!”凌南天应了一声,收起忧伤,迈开大步。
一路上,虎又不时高喊“号外——号外——”,到达城北复兴路,已基本上将报纸卖完。
为引人注目,招徕生意,人力车的车身涂黄漆,故名黄包车。
城北复兴路,利兴商行,到了。
掌柜何广年约四十岁,给凌南天介绍了租车黄包车的相关规定,介绍了到哪里拉客较为方便,并提出每月收租金两块大洋。
凌南天没说什么,便与他签了协议,交了按金、租金,然后拉车就走。为了熟悉路段路名,他让虎坐在车上,让虎指路,自己拉车就跑。
初玩黄包车,凌南天也挺快乐的,跑得也挺快的。
虎坐在车上,更是乐呵呵的,不时给凌南天讲些城的情况,指点街道名,往哪里走比较顺。
然后,凌南天又依虎的指点,转入城东山路停下,因为虎还要到这里的日报社,领些日报来卖。
“佐阁下,你对国这次原大战有结果预测很准啊,哈哈,果然,你这么快就由少佐晋升为佐了。这次,你出任青岛特务机关长,如能猎获新的大情报,肯定很快又会荣升大佐了。佐阁下向陆军军部及外务省提出,将青岛的领事馆与特务机关合并,这个建议很好,相信军部与内阁会同意的,并且很快就会推广的。哈哈,佐阁下真是年青有为,往后请你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