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慕容玄焱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却不是刚才那样的怒吼声,而是含着些微的迟疑和犹豫:“我刚才是真的想杀你么?”
这人真是脑袋有问题,刚刚做得那样过火,突然发疯一样掐住她的脖子,现在却又来假惺惺地问他是不是想杀她!
真不知道她到底哪里惹他了,他一话不说就这样对她,差点将她掐死,以为现在这样假惺惺对她,她就能原谅他吗?
于是谢静然也没好气地说道:“你当然想杀我了,你根本就是恨不得早点杀了我,免得让我跟你丢脸,免得让我阻碍赵琳琅成为你的皇后!并且,假如我没猜错的话,你这么想让我回来,也是想让我继续生活在你和赵琳琅的赌荼毒之下吧?”
他却仿佛没有听到谢静然的话,只是似乎很无措地摇了摇头,不住喃喃地说:“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杀你,我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事情出来?”
谢静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这个时候的他,失魂落魄得真的就像一个神经病一样,让她看得不由有些害怕。
可是想起他对她做过的事情,她的愤怒又占据了上风,也忘记了其他的情绪,一连串的话,便不经大脑思索地冒了出来:“你怎么会没有可能干这种事情!你根本就是个人渣,要是你不想杀我,那我脖子上的痕迹又是哪里来的?那我刚才差点死去又是谁干的,难道我想不开自己掐自己吗?”
他经过谢静然这么一说,原本涣散的瞳孔好象聚焦了一点,看着她,声音是出乎意料的温和:“你的脖子,真的疼吗?”
说着,他的手便来摸她脖子上的痕迹,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下意识地便想去躲,可是身子丝毫也动弹不得。
她只有嘴里不客气地说着:“你快将手拿开!你要干什么,你究竟要干什么,你想对我有什么不良企图!你快拿开啊,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可是慕容玄焱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他的嘴里,只是兀自在喃喃自语:“你的脖子真的很疼么,真的很疼么?我怎么可能会干那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杀你,我怎么可能——”
谢静然被他这个样子弄得莫名其妙,被他这样子抚摩着脖子更是显得格外不舒服,就像有无数只毛毛虫在她的脖子上爬来爬去,让她只觉得分外的又痒又麻,却偏偏不能动弹一分去挣脱。
她再也不想去顾及什么,一下子就把心里的厌恶骂了出来:“要杀要剐随你便,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我知道你巴不得我死,那你就杀死我啊,你的赵贵妃不是很想当皇后吗,那你就把我杀了,再立她当皇后好了!”
可是虽然说着这句话,她的心里却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有些微的失落,还有着些微的酸涩。
这又是什么情况,她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心理?不过,就算对他真的没一点感觉,他这么想除掉她,从而让赵琳琅当皇后的做法,无论哪个女人,都是无法容忍的吧?
所以既然慕容玄焱有这样做的可能,那她还用得着对他客气什么?不如索性撕破脸皮,看看他究竟有没有杀她的胆量,看看他会不会对谢麟有什么顾忌。
听到谢静然这样的话,慕容玄焱不怒反笑,声音却是似乎在微微颤抖:“皇后当真这般决定,便是死,也不愿留在这个皇宫,也不愿意见着我么?”
“当然是——”
她翻了他一个白眼,刚刚答应了一声,便发现一件不对劲的事情来。
好象从慕容玄焱变得激动起来之后,他的自称就不再是“朕”,而是“我”了。
自古以来都一向很少听到皇帝那样称自己,而她见到慕容玄焱这样自称,除了上次他被她踢到床底下,还有上次她从宴会上愤愤离去,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
一般人都只有特别忘她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称呼的紊乱,慕容玄焱当然不会因为看到她而产生什么正面情绪的忘她,那是不是证明,他是已经如同上次一样,被她气晕了?
所以说,他现在这样阴阴地笑着就是表明他是在生气了?
看来这人真是气到了极限了,就像人至悲则无泪一样,现在的他气到极点,就竟然会笑了出来。
但她真的想不清楚,他凭什么这么生气,她又不是真的红杏出墙。就算她真的出墙,他除了面子上过不去罢了,还有什么好值得生气的?
他听到她的回答,便又是一笑:“果然,果然……”
她不知道他这样自言自语是什么意思,可是忽然,她却只看见他的脸色蓦的变了,脸上的阴笑消失不见,换之而来的是深沉的怒色:“我就知道,你一直都想离开这里,你一直都想找你以前的众多奸夫鬼混,原来我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我一直都是一个大傻瓜大笨蛋!我在你的眼里什么也不是,我在你眼里根本就是一个大笑话!但我偏偏就不信,我偏偏就要证明我不是一个傻子,我不会永远被你牵着鼻子走了!”
说着,他的手往下一拉,便如谢静然第一次见到他那样,他的手一下子便将她的衣领一拉。
似乎知晓他要做些什么,她不由一惊,怒道:“你要干什么,你这个禽兽究竟想干什么?”
他听到她的怒吼,看着她,冷笑:“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你说我要对你做些什么呢?”
“你……你……”
谢静然忽然感到我的牙齿正在使劲地打着冷战,他……他这样做,难道……
老天啊,你可千万别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