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楚王意图谋反,被诛,千府私通外国,株连九族。苏哲含冤昭雪,苏越琳位列伯爵。
而最后那棵许愿树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木牌,依旧是漂亮的簪花小楷: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苏氏有女,蕙质兰心,封三品女官。元贞天后入殓。”
你的愿望,我愿意独自实现。我要让你在天上,看我八荒皆平,万邦来朝。
元贞三年,明武帝灭夏,
元贞五年,灭辽,一统中原,开创元贞盛世。
云锦,我想你了,可惜梦里光怪陆离,再难寻你。
元贞六年除夕,明武帝崩。举国悲伤,在这新年之时,老百姓个个自愿穿上白衣,为先皇守丧。
明武帝叔景王之子顾悯旸即位,改年号为嘉昌。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后世史家在翻阅明武帝的生平时,无不为其的文韬武略所折服。但这样一位明君,却效仿唐高宗立一个婢子为天后,想要共理朝政,就令人很是不解。更因他一生后宫空虚,后继无人。使文帝一脉就此断绝。
为此民间演化出了各种传说,而后世仰慕于这位帝王的写手,根据其传说,写出了他与小婢子各种版本的爱恨情仇。
有的甚至一度风靡全国,经久不衰。
其中有一位据说是明武帝身旁太监的外孙,所写的画本被编成了说书。
只见说书先生一敲惊堂木,“啪”的一声全场寂静。他捋了捋胡须,不紧不慢说道:
“上回书说到明武帝开创了元贞盛世,但自那以后,他身体每况愈下,甚至不再想要进食。最后明武帝静静躺在养心殿里,这颠中灯火,明明灭灭,免不得令人分外恍惚,他依稀看到了一个人影,那人一袭一身黑色戎装,一匹藏红战马。朝他抬手,说是……”
说书人再一拍惊堂木:“要与他策马畅游这盛世天下。”
戏子咿咿呀呀的曲调悠悠传来:“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
“夭儿,夭儿。”沐漫夭微微皱眉,是谁在唤她?是不是奶奶:“奶奶,奶奶,夭儿在这。”
她猛的睁开眼,入目的是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摆设。
“姑娘,你醒了。”一小童端着药走来,面露惊讶。
“你是?”沐漫夭揉揉发胀的太阳穴,面带警惕。
“是我家老头救的你,我是他身边伺候的小童。”小童轻轻地将药碗递给沐漫夭:“刚煎出来的,小心烫。你先在这休息一会儿,我去告诉老头,你醒了。”
说完便离开了房间,大喊道:“老头,老头,快出来,那位姑娘醒了。”
沐漫夭端着药碗,一饮而尽。要是害他早就害了,何必等到现在。
不一会儿,一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瘦小老头走了过来,笑容亲切,一把拉住沐漫夭的手:“谢天谢地,姑娘,您终于醒了,一共八百两银子,您看您是贷款还是全款?”
沐漫夭:“……”这人怕不是个奸商,自己才睡了这么一晚上。他就要自己八百两银子。从来只有她坑别人的份儿,何时轮到别人坑他了?
沐漫夭笑得甜美,一把拉过老头,碎瓷片抵上了他的喉咙:“想讹钱?”
老头震惊的看着他脖子上的碎瓷片,语气颤抖:“你,你竟然砸我家的碗。这碗三两银子,赔钱,一共八百零三两。”
沐漫夭怀疑这人可能不是给他看病的,而是个和她一样在这养病的,她问向身边的小童:“你没找错,你确定这不是你家的病人跑出来了?”
小童点点头,语气十分镇定:“姑娘好说,好歹我们救了你的命,你不能恩将仇报吧。”
“我就睡了一晚上,你们就收我八百两银子,是不是有点多了?”她抵了抵刀,那人却还一个劲的叨叨:“我的碗,我的碗,上好的青花瓷。”
沐漫夭:“……”她决定把目光投向小童,等个答复。
“姑娘不是睡了一个晚上,而是已经睡了一个月了。一个月前,我和老头在进京的道路上捡到了姑娘。当时你一身是血。本以为活不成了,却不料还有气息。只是半月前你的伤口就已经痊愈了,却迟迟未醒。无奈,我们便一直用药物与稀粥吊着您的命。因您昏迷之前说着不要进京,我们便在城外的客栈住了下来。”
沐漫夭震惊的睁大眼睛,一个月,她竟然已昏迷一月了。那京城如今,是何模样了?“你们在这,可有听到宫里有发生什么事吗?”
“既然解释清楚了,姑娘不如先把瓷片放下,我们再聊,您这样举着也很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