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你终于醒了!”靳醴齐松了口气,“你振作点,我这就带你去木屋!”
“是你!”连微醺睁大了眼,这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谁。
“没时间多说了,咱们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靳醴齐一把抱起她。
他举步想走,却发现自己竟迷失了方向,在这漫天风雪中,他根本不知道此刻身在何方,更别说要找到那幢木屋了。
“怎么了?”察觉到不对劲,连微醺一脸疑惑地抬头看他。
“你知道木屋在哪个方向吗?”要是找不到木屋,那他俩真的会冻死在这山上!
连微醺摇头,就算她知道木屋的位置,可现在漫天风雪,她根本搞不清方向!
“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她愧疚地低下头,不敢看他。
“这不是你的错,别把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揽。”靳醴齐一边说,一边试着找路。
“可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困在这场暴风雪里。”尽管他不怪自己,可她却不能原谅自己。
“老实说,我根本不知道跌下小山坡的人是你,再说,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幸好他决定折回来,要不然,只怕他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想到差点失去她,他抱着她的手不觉加重了些许力道。
听他这么说,连微醺心中不觉有些失望。
原来他并不是特地回来救她的,任谁倒在雪地里,他都会伸出援手。
在他心里,她并不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太好了,前头有座山洞,我们有救了!”靳醴齐全然没有察觉她的异样,他的注意力全放在眼前的小山洞。“你再忍耐一会儿,就快到了。”
听见他坚定沉稳的嗓音,连微酮的心里再安心不过。
只要有他在身边,任凭风雪下得再大,她也丝毫没有惧意。
漆黑冰冷的山洞里,连微醺冷得直发抖。
靳醴齐担心地看着她,心知再不想办法让她的身子暖和起来,只怕她会冻坏!
他在山洞里四处摸索,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一堆干木柴,想来应该是先前上山打猎的猎人留下来的。他以极快的速度生火,然后将连微醺拉到火堆旁坐下。
“咦!你的衣服怎么全湿了?”难怪她抖得这么厉害!
“你……你不也一样……”连微醺颤着声音开口。
靳醴齐蹩眉凝视着她,那双总是带笑的黑瞳此刻正透着复杂难懂的光芒。
“你怎么啦?为什么不说话!”
“把衣服脱了!”靳醴齐突然开口。
“你……你说什么?”她抖得更厉害了。
“别再犹豫了,再不脱衣服,你就要冻坏了!”他不容拒绝地说。
瞧她这般纤弱,方才又倒在雪地里好一段时间,若再任她穿着湿衣服,她一定会病倒,而且这一病,只怕休养三、五个月也好不了。
看着他那双清亮的瞳眸,她了解他的用意何在,可她终究是个姑娘家,怎能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
“你不脱,我只好动手替你脱了。”靳醴齐紧紧锁住她的双眸,让她知道他真的会这么做。
“你不能这么做!”连微醺一双小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
“为了救你,我不得不这么做!”他倏地起身走向她。
“你别过来!”连微醺睁着惊慌的水眸,下意识地便想逃。
可她才退一步,他已攫住她的纤纤细腕。
“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是要自己动手,还是由我代劳?”
“你……你可恶!”强烈的委屈感充塞着她的心,让她红了眼眶。“放手,我自己来!”
“对不起,要不是别无选择,我绝不会逼你这么做。”看她这模样,他既心疼又抱歉,“你放心,我绝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闻言,她鼻头蓦地一酸,委屈的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可倔强的她怎么也不愿让它落下。
她急急地转过身,不让他看见她这没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