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变得有些狠辣,宋容默默掉过头,不再看他阴冷的双眼。
以前的阮森是不会变成这样子的。宋容觉得有些陌生,但他依然是阮森。
而且,他说得对。越醉庭,留不得。
第二天,宋容醒得很早。她在梳妆台前坐着,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动手梳了个简单的发型。
洗脸,用饭,这一天平淡地开始了。
因为昨天她刚嫁了出去,结果今天她还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呆在这里,宋容自己也觉得挺别扭,总觉得周围的人都在好奇地看着她。
想了一会,她向后面看了一眼,决定出去。
在几间铺子里转转,沿河走了一会儿,她很耐心地等待着越醉庭的出现。
☆、受伤
今天出门的时候天就阴阴的。漫无目的地乱逛了一个时辰,宋容觉得脚酸;四下张望一番;河岸上有座廊桥,架在绿盈盈的河水之上。
风灌满了建在桥上的廊屋;吹得宋容开始担心她的头发会不会散掉。
她坐在长椅上,一边吃着她刚从街上买的一袋豆球。
河边一簇簇绿色像波浪一样起伏不定,她忽然觉得除了风声;别的声音都不存在了。看不见了方才不断经过的路人,空气中有股泥腥味。她凝视着河面;才发现细小的雨滴掉落在河面上溅起了许多涟漪。
看来雨下得很小,宋容被风吹得有点冷,她搓了搓手,迎着雨丝跑下桥。
路过的一些人;已经打起了伞,宋容脸上已经湿了,睫毛上沾着雨水,有些看不清楚路,她低头小跑着,视线中走来一个人的腿,洁净的黑色靴子尖端微湿,包着那双修长的腿。
宋容没大注意,稍微调整了一下方向,避让开他。
就在她与那人擦肩而过时,她的目光忽然凝滞了一下。
慢慢跑了几步,她停了下来,又走了几步,落在脸上凉凉的雨丝忽然停了下来。
头顶出现一把伞,宋容顿了一下,有些惊异地回望。
越醉庭举着伞撑在她头顶,在她看向他时,微微一笑,犹如乌云散尽的天空,阳光轻柔地洒下。
这般生动温柔的笑容,一定是他的表演!
宋容望着他书生般清秀的脸,轻轻向他点了点头。
所有正常的表象都只不过是对他残暴扭曲的内心的掩饰而已。
两人共撑一把伞,姿态亲昵又疏离。越醉庭比宋容高了两头,雨丝又是斜着刮的,宋容正对着风向,伞外的半边身子都被雨淋着,而靠着他的另一边,仿佛染上了他身上跳跃着旺盛生命力的温度。一边湿冷一边温暖,令人浑身难受。宋容脸上不露分毫,沉默地走在他身旁。
而越醉庭却微微翘起了嘴角。她垂着头靠在他身边,看起来一副温顺乖巧的样子。他来时见到一些夫妻,就是这样安静地并排走着的。
越醉庭沉醉在这新奇的感受中,而宋容同样心思飘离,将忐忑按在心底。
在一处街角,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越醉庭来找她,本也只是抱着想要亲近她的想法,并没有具体的打算。
而宋容也只是想引他出来而已。
两人这时同时停了下来,都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
宋容说:“那个……你想去哪儿?”
越醉庭依旧一副很愉快的样子,他看看她湿了的衣裳,环顾四周,正巧有一家小客栈就在旁边,他拉着她走了过去。
下着雨的天,客栈里也是一派清净。小二趴在柜台上无所事事,见着他两人进来,忙叫道:“两位,来住店吗?”
越醉庭摸出一小块银锭,弹到小二的胸口,他忙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