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张若梅没有对那女人出手,却莫名的有几分心虚,因为她确实曾经有过那样的想法,可并没有狠下心来动手,那女人就自己没福气死了。
而王恒志一开始是对张若梅有歉意的,可因着她的不依不饶,屡次责怪,他也逐渐失了耐心,态度变的冷淡起来。
表妹难产去世,他伤心难过之余,心里也曾怀疑过妻子,只是不愿深想。
后面张若梅有心服软,想修复关系,可因为有使坏的婆婆在,又加上王恒志以为这是因为妻子害死表妹心虚,反而使得俩人关系进一步恶化。
张若梅成亲好几年了,一直没有身孕,补身子助孕的药不知道喝了多少,身上的肉越长越多,却一点怀孕的迹象也没有。
去年她好不容易通过家里走了门路,将老爷调到这阴平县来,将婆婆和那个庶长女留在了蜀地老家,就是盼着俩人能好好的过日子,她能早日有个孩子傍身。
张若梅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
如今,虽然离了婆婆和那碍眼的庶长女,可两人的关系并没有热乎起来。
老爷大部分时候都睡在书房,只有初一十五去她房里,有时候来了也是倒头就睡,因此,这来到阴平都快半年了,她一直都还没怀上。
她现在不求别的,只要有个孩子就好,有了孩子,日后的日子也就有了盼头和寄托,至于老爷的心,如果实在挽不回来,那就随他去吧。
这几年她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想明白了许多事,就算不靠男人,她的嫁妆也足够她和孩子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的,可前提是,她要先有个孩子。
张家虽然是以经商为主,可也是绵延数代的望族,族里不是没有读书人,规矩也大着呢,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走到和离那一步。
因此,她如今还是对王恒志抱着希望,想两人早日有个孩子,借此修复关系。
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王恒志终于回来了,鞋子和衣袍上都沾满了泥水,有的干了,有的却仍旧湿乎乎的黏在衣服上。
“快,去给老爷备水洗澡,拿身干净衣服过来,吩咐厨房准备上饭菜。”
张若梅见丈夫如此狼狈,忙不迭的一连声吩咐。
王恒志听到前头洗澡换衣的指使还罢了,听到妻子为了等自己还没吃饭,就不由得皱眉,厉声道:“不是说了我回来的时间不定,让你晚饭不要等我了么,何苦如此!”
他知道妻子身材壮硕,吃的颇多,经不起饿,走之前才特意这么说的。
可听在张若梅耳朵里,就成了丈夫说她在惺惺作态,故意饿着自己来引得他关心似的。
于是,她面色也忽的变冷了,甩开袖子走了。
两个人都误会了彼此的意思,心里生了新的疙瘩,所以,哪怕面对菜色丰富的晚餐,也都觉得索然无味。
夫妻二人默不作声的吃过了晚饭,王恒志正要抬步往书房走去,整理今天下乡调查的见闻和数据,就被妻子叫住了。
“老爷,今天是十五。”张若梅忍着羞怯说道。
王恒志顿住了脚步,默了一瞬才说道:“知道了。”
只是,他进了房间,看见床上那绣满了红石榴的帐子,就觉得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