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万籁无声,客栈楼道里传来隐隐约约奇怪细碎声,段小楼陡然睁开双眼,警惕聆听,好似有什么东西小心翼翼渐渐逼近。
“是脚步声!”木雅歌同时惊醒,警然低声:“看来不止一人。”
与段小楼对看一眼,机灵起身,簌簌下床,屏气机警紧靠在门栓处。
房外脚步声骤然一停,段小楼清楚感知一门之隔外面停有多人,脚下轻盈有序,分明是群身怀武艺之人。
段小楼食指压在嘴角,做了个嘘声动作,又指了指门外,示意先按兵不动,且要看看这群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刺啦”一声,纸糊的轩窗蓦然被戳了洞,顷刻,一根细细的木管插了进来,白色烟雾从里吹出。
“是*香!”段小楼乍然出声,双手运力愤力朝外一击,‘垮啦’门顷刻被击成几片,*香也因段小楼一个反力被不留余地挥了出去。
五六个黑衣人受惊,迎面硬接段小楼一掌,不由后退一步,见事败露,黑衣人急声道:“撤!”纷纷外逃。
段小楼大喝一声:“哪里逃。”寸步跟踪。
数个黑影在银色月华下踏着青瓦疾驰飞檐,段小楼眼见就要追出城外,前面入了林子,再寻这群意图不轨之人难上难,段小楼提气凌空几个腾跃,翻至他们面前,断了他们前路。
“谁派你们来的?“段小楼横眉凛冽看着眼前几个半遮面的黑衣人,煞气隐隐腾升。
黑衣人面面相聚,心知肚明,任务失败,眼前柳家姑爷断不会放过他们,不若先下手为强,博得生路为上。
眼神交汇片刻,黑衣人齐齐拔出腰间佩刀向段小楼狠狠刺去,段小楼一惊,身手矫健得闪躲过每一把锋利冰冷的刺刀,一时间刀光剑影,厮打成片。
对方人数颇多,开始略占上风,段小楼应接不暇,渐渐吃力,一黑衣人见段小楼背后疏于防范,有机可乘,瞄准要害直接刺去,段小楼忽的察觉背后一阵凉气迫切袭来,心叫不好,一掌击重眼前人肚腹急然朝后一看,却见背后黑衣人高居刺刀,却一动不动,露出的双眸狠狠瞪大,下一刻,朝前重重倒下。
“小心!”突现的木雅歌遽然高声,段小楼激灵的危险躲过右后侧刺来的一刀。
“你怎么来了?”
两人背心相依相托,小心警惕黑衣人突然偷袭,重重包围下危险四伏,木雅歌蓦然的出现,更令段小楼担忧不已。
“今夜还在夸你敛了性子,不想一个时辰后,你固疾又犯了。”
“今夜跑了他们,就如大海捞针难寻了,我不能让她们逃了。”
“哼,今日谁死谁手还不知呢。”黑衣人突地暴喝打断她们对话,又朝其他黑衣人高声一命,俱举刀朝她们两刺去。
段小楼一心护着木雅歌不收分毫伤害,由攻成守,处于被动状态,木雅歌被她护得难以大战拳脚,也开始不利起来。
“你这样我们处境更为堪忧,你先突破重围。”
眼睁睁见着包围她们的圈子越发狭小,木雅歌狼狈提醒。
“他们目标是你,我也只能护着你。”
段小楼心急如焚,奈何这群人也看出她家娘子武艺寻常,刻意齐对娘子,她若不护着,与推她娘子进危险中无异。木雅歌哪不知其中缘由,气的恨恨咬牙,没想到她居然累及段小楼,受困于敌。
柳家夫妻如困兽之斗般挣扎求生,黑衣人也气势也越发激进,眼见胜利在握,黑夜中却传来几声衣袂扑簌惊响,一个眨眼,四周不知何时翻跃出几个陌生身影来,一言不发,气势汹汹的纷纷朝着黑衣人武去。
险境逆转,段小楼疾步到木雅歌身侧,怪道:“知道是什么人吗?”身形舞动模糊不清,段小楼一时辨别不出这新一拨人是敌是友。
木雅歌凝神一看,认出其中一个脸庞,惊道:“是韩飞,娘亲的护卫。”
段小楼即可也认出余下几人是在李旦家救助过她的柳家暗卫。
人数相当,武艺悬殊,不出三刻,黑衣人连连败阵,最后束手就擒。
暗卫手握刺刀,反架在黑衣人脖子上,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段小楼大步上前,扯下其中一个人的遮面,认出这人就是几日来一直尾随她们的江湖人士,不由更怒:“谁派你来的。”
韩飞手中刺刀适时深刺颈脖一分,黑衣人吓的不敢不据实以告:“是北方的江姑娘。”
“是江凌燕?”木雅歌上前一步,见黑衣人点了头,又问一句:“是她让你们跟随我们,然后在四处散播我们的事?”
江湖人士再次点头。
“为何今日对我们用*香?”段小楼夺过韩飞手中利剑,直指江湖人的心脏位置。若真是只为毁了两人名节,绝不会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只怕江凌燕要的不止两人受人鄙薄这般简单。
段小楼此问,问的江湖人垂首不敢出声,其余江湖人士也纷纷低头胆怯的不敢多言一句。
“还需多问吗?江凌燕要你我受辱,痛苦不堪。”木雅歌笑容冰冷,笑的冷冽,笑的寒骨。
今夜若中了迷香,她们两只怕···
段小楼怎会不懂,心中愤懑异常,怒充于脑,手中剑狠狠刺进黑衣人心房,听得一声惨呼,黑衣人顷刻倒地不起,骇的余下江湖人缩瑟一抖。
“她太卑劣了!”段小楼甩掉手中剑,盛怒不休:“身为女子竟起这般歹毒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