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排了个五分钟的队,宋静姿远远望去,发现动作还挺快的,这会儿排在陆警官前面的人已经比刚开始的时候少了三分之二了,很快就能排到了,于是她一边摸摸管理员的背,拿起手机打算再玩一会儿。
她打开自己已经玩了四千多关消消乐,准备打发一会儿时间,谁知正玩着的时候,她感觉原本一直安静乖巧趴在她脚边的管理员突然站了起来,开始乱动,变得有些焦躁不安。,喉咙里还发出了咕噜的声音。
宋静姿急忙把手机放进兜里然后去摸管理员背上的毛想要安抚它,奇怪的是效果并不明显,管理员忽然龇起了牙,朝着她身后呜呜发出警告威慑的低吼。
“呜……汪!”
宋静姿也隐约感觉到了一点异样,下意识跟着朝身后望去,身后是来来往往的路人,刚开始她还没有发现什么特别。
管理员躁动不安地来回打了个圈,尾巴都绷直了。
见此情景,宋静姿第六感隐隐给出警告,她没有任何犹豫,解下绕在椅子腿上的狗绳然后紧紧握在自己手中起身就准备离开去前面找陆郅。
管理员已经急躁多时,得到了走路行动的允许之后,它立刻小跑着就像往宋静姿身后的反方向冲过去。
“管理员!”宋静姿握着狗绳被管理员突然加速的那股力道猛地一拉,再回头看去,她立刻瞪大了眼睛,瞳孔猛地一缩。
她看到了钱守义!这人戴着帽子低着头,但她化成灰都认得!
就在离她身后不到五米的地方,原本正拧着脸朝她这个方向往前冲,手里还拿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不知道装了什么,等宋静姿回身两人视线碰到,见被发现了,他停下脚步犹豫了一瞬,然后调转放下就准备跑路离开。
而这时候的管理员已经彻底躁动了,它呲牙露出凶狠的表情对着钱守义汪汪吼着,焦躁地不停挣扎着想要冲过去。
路人都纷纷朝他们头来诧异的目光。
成年德牧犬发怒时爆发出来的力量宋静姿根本就吃不住,而她也没打算吃住,脑中火光电石般一闪,手就下意识松开了。
狗绳一松,管理员得了自由,一个纵身跳跃,嗖一下飞速冲了出去,身形轻巧地精准避开所有人群,锁定猎杀目标。
钱守义也看到了凶猛的大狗朝他奔跑扑过来,吓得一激灵赶紧拼命加速逃跑,可是两条腿的体虚肥胖的中老年男人怎么跑得过一只有四条腿的精壮成年德牧。
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管理员就飞扑到了钱守义脚边,张大嘴巴露出锋利的尖牙,对着钱守义的小腿狠狠就是一口要了下去。
“啊啊啊——”钱守义发出一声惨叫,被整个扑到在地。
与此同时,不远处正在点心铺子排队的陆郅在最开始听到狗叫声的时候就朝这边看了过来,他脸色大变,当即就此从排的长队中退了出来,他拨开人群,拔腿就开始急速奔跑。
他死死盯着那个方向,一边跑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黑色的伸缩棍,手腕一翻,伸缩棍瞬间由短伸长,这时候管理员已经开始咬着钱守义的小腿和他缠斗起来,他几乎是急速冲过来,棍子往下一压。
“我的天哪——”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短短几秒钟之内,旁边的路人看着这一下的着惊变,有错愕惊叫的,有害怕跑开的,还有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的。
“啊啊啊啊——”钱守义吃痛,惨叫声连连。
宋静姿也跑上前去,此时以事发中心为圆点,向外弧形散开来一圈人,而中心地带,就看见陆郅单脚跪地,把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死死压在地上,一条腿压住这个男人的腿不许他动弹,一只手摁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上的棍子就压制在男人的脖子边上。
而他另一条腿则被管理员的狗嘴死死牵制住了。
宋静姿小跑过去,发现被压在地上的钱守义身边有一大滩触目惊心的血,就连陆郅的衣袖上都站了不少。
宋静姿的心脏狂跳不止。
旁边远远围观的人也在那里小声地议论纷纷——
“这是在干什么呀,吓我一跳,这男的怎么了?”
“这怎么回事啊,那是血吧?怎么流多血!”
也有看得清楚全过程的路人赶紧反驳:“不不不,那不是这男的的血,我看到了,这个戴帽子的手里拿着个袋子想往前面那女孩子身上扔,就是这袋子血,只是还没来得及泼就被狗追上了,他想逃,然后就被狗给咬住,后面赶上来的这个人就把他摁地上了。”
“好厉害啊,那身手,专门练过的吧?”
宋静姿一点点慢慢靠近,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陆郅的名字:“陆……陆郅?你有没有那里伤到啊?”
陆郅抬头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我没事,赶紧打电话,报警。”
一听说要报警,就算没有亲眼看到全过程的,大概也能猜到摁住和被摁住的两方人里究竟哪一方才是正义的,很快就有几个胆大热心的力气也大的男人走上前来帮着陆郅把人摁住。
因此陆郅就腾出了手,他一把掀掉地上被摁住的男人的帽子,在看清楚钱守义的长相后不禁皱紧了眉头,厉声反问:“怎么又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钱守义见自己败露,在地上徒劳挣扎着,但依旧被死死摁住。
这人其实就是个孬货,之前一次因为想朝宋静姿泼水被带进派出所他就有点慌,他的妹妹和外甥把他捞出来之后,他妹妹钱洁已经彻底不想再管他,而他外甥则是最后一次警告过他,不要再给他们惹事了,也不要再想着去报仇,否则绝对让他自己自作自受。
钱守义派出所出来后原本确实是贼胆被吓唬小了的,但他出来后发现原本在小吃街烧烤店的帮工工作就因为破脏水这事让老板觉得他太会惹麻烦,又因此知道了他有前科坐过牢这事,给他结清了当月的工钱以后直接让他卷铺盖走人,说什么都不肯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