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诸现在是在六合城一家食肆里当厨子。这家食肆名字就叫做无饿不坐,主打产品就是卖烤鱼。无饿不坐这家店在六合城里名气还挺大的,并不难找。
问了一圈后,我在六合城的南大街终于看见了阿诸。我们相遇的时候,阿诸正在食肆里杀鱼。他看见我,不禁一愣,眼眶泛红,小跑出来,和我紧紧相抱。
我们有一年多没见面了。我仔细看着阿诸。啊,兄弟,你瘦了。
“嫂子呢,我给你们带了一些乡下的特产。”我把背后的两袋东西,拿下来,递在阿诸手上。
“你嫂子怀孕了,在家养胎呢。”啊,阿诸要父亲了。
阿诸打开两个袋子一看,乐了。一个袋子里装的是山药,另一个袋子里装的是风干的老鼠肉。以前在乡下的时候,我和阿诸最喜欢去捉老鼠,拿来烤着吃了。
我不知道城里的老鼠肉怎么样,但乡下的老鼠肉很鲜美,有一种浓浓的乡土味道。阿诸看见风干的老鼠肉口水直流,他真的馋了。
“你先进去店里坐一会,我把这几个菜炒好,就带你去见嫂子。这位是田土狗。”
我这才注意到,无饿不坐食肆里还有一个人,看样子是阿诸的搭档。
“土狗,你好。”我和他打了声招呼。
“嗯。”田土狗哼了一声,就算是回答了。
一看他也是乡下人,正经城里人怎么会起这种名字。田土狗一直在食肆里忙碌,除了必要的回答,大部分时间都是寡言少语,还一直梗着脖子。
我刚开始以为,田土狗不欢迎我这个陌生人。但后来才知道,田土狗一直就这样,而且梗着脖子并不是因为对我不满,而是脖子有病,得治。
一会,阿诸把食肆里的活忙完了,便带着我,回到他城里的新家。阿诸住的地方离食肆并不远,拐几个弯就到了。
快到他家的时候,一只母狗突然向我们冲了过来,把我吓一跳,第一反应就是拔叉。阿诸赶紧拦住了我,一把抱起了母狗。
“这是我和肥皂养的母狗,叫尘月。”
哦,原来是自己人,我差点叉死它。
一进门,我就看见肥皂挺着大肚子,在喂鸡。怀孕后的肥皂更加庞大了,一年不见,胖了三圈。我终于明白阿诸为什么这么瘦了,他家这土木工程,一般人干不来啊。
肥皂看见我,非常热情,问长问短的。
“你们师兄弟好好聊,我去给你们做好吃的。”说完,肥皂给我倒了杯水,便出去忙了,让我们两个人单独闲聊。
“嫂子的肚子几个月了?”
阿诸皱了皱眉头,扳着手指数了半天,支支吾吾地说道:“大概快五个月了吧。”
我不禁叹了口气。阿诸样样都好,就是不会算数。他说怀胎有五个月,那多半便不是。
果然,肥皂拿了些水果又走进来,笑着说道:“什么五个月。阿侠别听他瞎说,已经八个月了,快生了。”
不知道怎么了,我看肥皂的肚子,突然想起了那天吃席的师尊。
我和阿诸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瞎聊。
渐渐地,我便知道,肥皂有个伯伯,叫肥伯,是六合城远近闻名的大厨,特别精通做鱼。
肥伯年纪大了,不想继续干了,便让阿诸和肥皂进城,学他的厨艺,想把无饿不坐食肆传给肥皂夫妻。
“哦,原来如此。”我突然压低声音问道:“阿诸,那你现在还练剑吗?”
阿诸笑眯眯地说道:“练啊,要不咱们师兄弟再试试。”
“那来啊。好久没斗剑了,我的手早痒了。”
阿诸走进里屋,拿来两把木剑,递给我一把。在院子里,我和阿诸交上了手。可是,阿诸的剑怎么这么快、这么刁?才第十一招,阿诸就把木剑架到我的脖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