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挨了阿青二百五十顿毒打之后,我的剑术大有长进。起码,我和阿诸之间的差距是越来越小。现在,他至少要二百招之后,才能击败我,一不小心,还要被我打败。
可以说,在这段时间内,我一直过着痛并快乐着的生活。
随着产期越来越近,肥皂的肚子是一天比一天大,很快就要生了。
那一天晚上,阿青一脚把门踢开,把我和阿诸叫醒,说肥皂现在要生了。阿诸慌里慌张地去准备温水和毛巾。我则去把阿诸的鱼肠剑擦干净,再用火烤一下,进行消毒。
我们把温水、毛巾和鱼肠剑等都交给阿青后,能做的便只有在屋外等待。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屋内传来杀猪般的嘶吼声,隔着房门都能感觉到肥皂的疼。
阿诸在门口转来转去,不停地搓手,心里十分焦急,一脸忧色。连尘月也守在门口,不停地摇尾巴,等待着小主人的诞生。
渐渐地,肥皂的杀猪声变成又尖又细的海豚音,还伴着阿青“用力,再用力”的喊叫声。我在外听着声音,感觉不太对劲,八成是肥皂肚子里面的吨位有点大,不好生啊。
阿诸开始不停流汗,问道:“阿侠,你看肥皂应该不会有事吧。”
我觉得此时紧张是没啥吊用,便故作轻松,说道:“没事,阿青在里面。肥皂体格又好。你放心好了。可能是双胞胎,所以声音大点。这很常见。”
又过了一段时间,房屋里突然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呐喊,震得我的耳膜都嗡嗡作响。紧接着,一个响亮的新声音哭响起来。我和阿诸闻讯大喜,用力击了一下掌。
阿诸趴着门,喊道:“肥皂,你没事吧。”
肥皂没吭声。倒是阿青喊话了。“放心吧,母子平安。你们再等一会。”
有了这句话,阿诸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蹦来蹦去,激动得不行。
又等了半个小时,房门终于打开了。阿青走出来,抱着一个大胖婴儿,对阿诸笑着说道:“挺沉的,是个带把的。”
阿诸一下子流泪了,笨拙地从阿青手中接过自己的儿子。看他那抱孩子的姿势,我都有点想笑。等阿诸走进去,阿青对我也笑了笑,然后就把门关上。
老实说,我对于生娃这件事心里是有些好奇的。但为了避嫌,我当然不能进去了。
又等了一会,估计没我啥事了,便一把抱着尘月,回屋睡觉了。
躺在床上,我想起师尊说过的话。他说婚姻是男人的坟墓,但阿诸在坟墓里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师尊不会是在骗我吧。在胡思乱想中,我睡着了。
第二天,我终于看见肥皂和她的大胖儿子,还有满脸憔悴的阿诸。他这纯属于兴奋过度了。
我仔细端详阿诸和肥皂的儿子。他长得非常地壮,眉目间有点像阿诸,而身材却明显继承了他妈的。
我暗暗叹气,男人嘛,丑一点没关系,幸好是个带把的,万一是个女娃,这长相、这体格,今后长大了怎么嫁得出去。
我出去借了一个杠秤,给阿诸儿子称了一下。卧槽,足足有二十斤。怪不得像肥皂这么坚强的女人也哭得山崩地裂。能把他生出来确实不容易。
听说,女人分娩是世上最难以忍受的疼。那么生出二十斤重的宝宝应该算是疼到极点了。
阿诸偷偷问我,该给孩子起什么名字。这确实难为我了。我连自己的大名雷老侠三个字都不会写。
但好友的忙还是帮的,我非常认真地想了一会,说道:“要不叫土牛吧。”
“土牛?”
阿诸认得的字和我是半斤八两,要不也不会来问我,怎么给孩子起名。
“对啊,土牛这名字多好。名字里又有土、又有牛,孩子长大以后肯定不愁温饱。”
阿诸摇摇头,说道:“这名字不好听,我不希望他长大后还当一个农夫,或者是厨子。我希望他当一个公卿,至少也是一个士大夫。”
听到这句话,我吓一跳。阿诸真是飘了,他想他的儿子当上公卿,是在做梦吗。
这个世上,阶级是如此的固化。人们按照血统来区分阶层。哪怕你真的是一头猪,只要你身上流着贵族的血,一样可以接受贱民们的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