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您这山主大人当得可真够没见识的了,一张小小的纸符而已,至于吓得这么屁滚尿流的吗?丢不丢鸟,以后在家禽界怎么混?我都替你愁得慌!”
张小帅哪能放过这等奚落暗夜冥王的大好机会,这家伙儿就是个不抽不爽的贱鸟,对它太好根本没用,闲着没事就抽打之凌虐之,一准老老实实得服服帖帖。
“我早不是什么山主大人啦!别老拿那话挤兑我,再说了,我现在跟你混,丢脸也是丢你的脸,赶紧把那破东西扔了,不然休想我再给你干活儿!”
你才家禽,你们全家都家禽!
暗夜冥王显是被气得不轻,也不知到底是恼的还是吓的,眼见浑身鸟毛都竖起来了,张小帅将纸符随手塞进裤兜里,拎着草鱼笑眯眯的就要往厨房里走,开玩笑,他会受它威胁?
“嘎-嘎-嘎!我错了,主人!”
张小帅堪堪停在厨房门口,随手将纸符递给叶惊鸿,调教是个细致活,小刀慢割才有趣味儿,他不急,就这么个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货,一次收拾老实了,日后岂不少了许多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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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腾腾的吃了一顿水煮鱼,尽管外面寒风冽冽,两人仍是吃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张小帅夹了一筷子白嫩嫩的鱼肉送到叶惊鸿的碗里,眉眼弯弯的欣赏着‘美人香腮酡红水眸微漾’的香|艳美景,话说甭管是什么样的名门淑媛,给她一碗热辣子也照样一秒拉下神坛。
一顿饭吃完,两人各自占据沙一角,叶惊鸿捧着一本不知道从哪个坑里刨出来的破烂儿线装书正看得目不转睛,张小帅则翘着二郎腿枕着手臂,可有可无的翻着手札,桌子上还剩了半锅的水煮鱼,这工夫全都进了某肥鸟的肚子。
话说自打得了这么个刁奴在身边,张小帅倒是乐得清闲了不少。这家伙儿纵有万般缺点,只有一样却好得教人没话说,它太聪明了,简直一点就透。还能举一反三,但凡是张小帅教过它的东西,甭管多复杂统统一学就会。
只不过叶惊鸿这人有些洁癖,三令五申着给暗夜冥王立规矩不说,愣是逼着人家饭前便后要洗爪。早晚两个澡,一天梳三遍毛,总之只要出现在她面前,就必须是干干净净的,连根毛都不许掉。
对于这种恶势力的欺压,前山主大人自然是抵死不从的,不过叶惊鸿虽然比不上张小帅足智多谋万般手段,折腾鸟的法子倒是层出不穷花样繁多,直逼得某鸟忍气吞声打断了门牙和血吞,活脱脱就是一现代版的逼良为娼了。
晚些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雪,虽然是雨夹雪,落地即化,可到底跟纯下雨不同,张小帅身上仍穿着那身单薄的练功服,站在寒风刺骨的天台上,冷得浑身直打哆嗦,好在他火力壮,这要换了一般人恐怕早就冻僵了。
“冷吗?”
叶惊鸿扫了一眼张小帅已然紫的嘴唇,暗暗有些皱眉。到底跟她们这些从小打下底子的不同,再怎么药补食补也总差了点火候,想想她也很久没跟门内联系了,记得大师兄有一味药。可以改善体质,或许可以要来试试。
“冷!”
张小帅用力吸了吸鼻涕,希望能激起叶惊鸿少有的同情心,练功而已,在哪不行,天台虽然宽敞些。可也着实太冷了点,这才几月份,真到了数九寒冬还不活活把他给冻死不成?
“动动就不冷了。”
叶惊鸿动手,向来是不打招呼的,张小帅前一秒还吸着大鼻涕装可怜,下一秒已经一个鹞子翻身,闪出了好几米远。
眼见张小帅动作这样利落,叶惊鸿倒也放心了不少,看来自己努力了这么久,也不是全无效果的,旁人或许不知道,自己可是眼看着张小帅一点点脱胎换骨以至如今再世为人的,这种成就感自是毋庸置疑的。
或许她并不知道,这世上有一个词,叫做————养成,然而知不知道其实并不重要,因为她正走在养成的大路上,且一路向北,越走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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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人都知道下雪的时候并不是最冷的,最冷的是隔天早晨,因为下了雪的缘故,山路特别不好开,两人没办法,只得又去了之前常去的那个小公园,反正因为天冷的缘故,已经很少有起早来锻炼身体的老人家的。
张小帅穿的不多,因为运动的缘故还出了一身的汗,眼下正满脑瓜子冒热气,十分像刚出锅的热包子。
公园里的小山自然不高,只是赶上今早正好下雾,倒是凭生了种‘云雾缭绕仙山隐隐’之感,叶惊鸿快了张小帅一步,此刻正婷婷立于仙山之中,侧过来凝眸看着随后赶来的张小帅。
张小帅不知她正笑自己像包子,美滋滋的任她看,突然却见她脸色一变,厉声开口道:
“谁?出来!”
张小帅一愣,旋即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便见灰蒙蒙的雾霾中,一道既不英挺也不伟岸的身影缓缓自暗处走出来。
此刻天光还没有大亮,若隐若现的,教人有些看不分明,好在张小帅眼力极好,一眼便认出了来人。
“是你?”
平头,小眼,厚嘴唇,一米七刚过的个子,中等匀称的身材,且先不说长相如何,只这一身建国初期才会有人穿的粗布衣裳,也没第二个人会穿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