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偏头抬眼,看向身后不言不语的人,那人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斜阳的光影收盛在他的眸底,他连眼睛都很少眨,像尊凝固的雕塑。
“阿什你想不想去外面?”邱钺一字一顿的问。
“去外面你想去散步吗?”傅穆什的回答比邱钺听起来更加磕磕绊绊。
怀里的小木偶摇了摇头,否定道:“去外面生活”
傅穆什没说话,像个活死人。
下一秒,邱钺突然攀上他的肩膀,嘴唇凑上去,在那人冰冷略显坚硬的唇上极快的落了个吻。
这个吻似乎用了邱钺全部的勇气,他不敢去看傅穆什的表情,坐回他的怀里,慢慢把自己窝起来。他背对着傅穆什,只能让他看见一个小小的背影。
“和我一起去外面生活,我这样做,你会,有感觉吗。”
未久,但在剖白的人心里感觉过了几百年一样,邱钺听见傅穆什轻轻的“嗯”了一声。
傅穆什并没有对他的第二个问题做任何回答,但是邱钺听见了,此时此刻从傅穆什胸腔中传来的心跳声,有力且鼓胀。
和他的一样,跳的迅速,逐渐落在同一个让人脸红的频率,渐趋共振。
如果邱钺知道自己的这句话,会让傅穆什一辈子带上脚镣,那他绝对不会说。
戏园老板囚禁了傅穆什,因为他和戏园老板提出自己想退出戏匠园这件事。
邱钺不知道为何戏园老板会生这么大的气,仅仅只是因为傀儡师是这里的头牌??可是戏匠园优秀的戏匠很多,走了一个傅穆什,也会有更多的戏匠顶替上来。
自从这天之后,傅穆什彻彻底底把自己关在房子里谁也不见了,也不再雕刻木头,桌上的饭菜连瞧都不瞧。
邱钺窝在傅穆什的脚边,用药酒一点一点涂在他被脚镣箍肿的脚踝上。
良久,邱钺淡淡的开口说:“阿什,角儿老板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
“我已经被卖进了戏匠园里了,这辈子,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戏匠,园里,所以,角儿老板不会放,我走的”
傅穆什从来没有跟他讲过自己的身世,他在人前总是那个光鲜亮丽的戏匠园头牌,这样狼狈的样子只有他见过。
把自己封闭的这段时间里,傅穆什神情变得越来越呆滞,有时候他会觉得不是自己在操控傀儡,而是傀儡在控制着他。
傅穆什知道原因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