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漫天飞扬,言温松通红着眸子,狠厉盯向雪地里唯一的幸存者。
那个小兵还倒在地上哀嚎,他捂住失去小臂的半截残肢,看着那个起初他们没放在眼里的人一步步走过来,又一寸寸将滴血的弯刀抵在他脖颈,用冷冽至极的声音开口:“是谁派你们过来的?”
他说这话时,眼里还噙着笑。
饶是见惯了喜怒无常的赵朔,小兵这时候也忍不住哆嗦起,他咽了咽喉管,锋利的刀尖霎时割破了他表皮。
“我再问一遍,谁派你们过来的?”言温松半眯着狭眸,快要没了耐心,他弯腰握紧刀柄,鬓边发丝滴着血,血染衣襟,妖冶得惊心动魄。
愣是在这样一个血腥的环境中,他面色却诡异如常。这哪是传闻中的绝世君子,说他是夺人命的修罗也不为过。
小兵闭紧嘴巴,不肯说。
“倒是条衷心的狗,可惜跟错了人。”
言温松凉凉一笑,抬起刀,小兵以为自己将毙命,吓得唇色苍白。然而对方只是割了他一只耳朵。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街道,他用仅剩的一只手去捂耳朵,却又瞧见言温松举起了刀尖。
“既然你不肯说,留着这舌头也没用,不如我替你割了吧?”他淡淡说着,表情懒懒散开。
刚下马车的江瑜听到这话,步伐顿了顿,也只是一瞬,继续朝言温松跑去,她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帕给他仔细擦了擦脸上的血。
言温松身体一僵,没拦她,只是用黑白分明的眸子端详她神色。
他想从江瑜眼里看到害怕、畏惧抑或嫌恶的表情。
可惜没有,什么都没有。
江瑜冷静得出奇。
地上的小兵疼得受不了,须臾,哀嚎声渐渐弱下去,他看着即将落下的刀尖,立刻改口道:“我说,我这就说。”
言温松缓缓停下动作,等他继续开口。
小兵痛苦闭上眼睛,如实道:“是三啊……”
一柄飞镖旋入脖颈,当场断了气。
言温松快速朝飞镖射来方向望,茶馆二楼,只有一扇轻轻摆动的竹帘子……
显然,人已经跑了。
赶来的衙役没从这群人的尸体上寻到任何有用线索,他们着装朴素,俨然早有预谋,言温松却留意到这些人手上的茧子,该是常年手握武器,时刻不离,什么人才会这样谨慎?又是什么人能知道他此刻人在徐州府?更是在掳走江瑜时,知道调驶两辆马车,混淆判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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