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此刻正是深夜,整个石堡都陷入了寂静,但海曼·科克西却穿着一身整整齐齐的西装,手持宝石手杖,好似要准备开什么重大会议一般坐在沙发上。
在他的面前,是几个打扮并无差别的白袍人。
海曼:“准备的如何了?”
胸口挂着一条骨链的白袍人回答:“一切都准备齐全。”
“确保能顺利进行。”
“是。”
在这两人的一问一答下,海曼缓缓起身,皮鞋踩过黑红色的地毯,看向大厅沙发后侧的一片空地——
那里在几个小时前还摆着巨大的欧式雕塑摆饰,但在此刻却光秃秃一片,只在深色的木地板上勾勒出怪异的图腾文字,似乎并不在记录之中。
海曼手里拿起一个精致的烛台,暖色调的火光晕染在地板上的图腾上,照映出来那粘稠的深红色涂料。
像是某种动物的血液。
这些看起来就叫人心理不适的红色连绵断续着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直径超过两米的圆形图腾,在图腾中央,诡异的纹路粗细不均匀,粗犷的条纹共同构成了一个奇怪的图像——
像是一只张开了大嘴咬住鸟雀的蟒蛇。
在蟒蛇眼睛位置的深红上,正摆着一双血丝干涸的眼珠;张嘴露出口腔的牙齿部位,则是一对根部微微发黄的狼牙……
在蟒蛇图腾的每个部位,几乎都放着物种不同的对应物件,眼珠、狼牙、蛇皮、兽骨。
海曼像是在欣赏什么艺术品般,垂着眼睫,细细打量每一处构造。
最初回答海曼问题的白袍人亦步亦趋跟在其身后,他似乎很熟悉这些怪异的物件,一边走,一边开口道:“这些血液来自那群已经死亡的实验体,饱含怨愤和憎恶;眼珠来自一位虔诚信徒的主动贡献,他是为了神迹才做出的牺牲;牙齿是雪原上罕见的白狼狼牙;皮则是一条长度超过十五米的森蚺……”
各种生物的器官在这一刻被组合起来,躺平在血红的图腾上,构成了一只七拼八凑的蛇。
诡异而充满了阴森。
海曼勾唇,“我很满意,只希望最终的结果也能如我所愿。”
白袍人低头颔首,“一定会如此的。”
站在烛光灯影之下的海曼·科克西嘴角荡漾出笑纹,那双深邃的绿色眼珠里似乎藏匿着某些不可言说的东西,黑暗而无法探寻。
石堡大厅内立着的老旧钟摆滴答滴答地转动着秒针,繁冗的花纹交错勾勒出足够华丽的实木雕花。
石堡外,夜间的海风微凉,在数米之外的山坡树林里,零星趴着几个雇佣兵,他们均身高体重,抱着枪械,安静如石块一般趴伏在浓密的野草丛中,沉寂无声。
靠海的肯瑟维尔重复着每一天被海风吹拂、侵蚀的日子,那些在风力侵蚀之下形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
海浪翻涌,潮起潮落,在时间一点一点地推移之下,海平面上逐渐浮现出一缕淡淡的光
,它缓慢上升,直到太阳的轮廓模模糊糊出现在海天交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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