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周六路况良好,半路上程侠发来消息,苏任把手机给谢天,让他帮忙看地址,不一会儿就到了派出所。
苏任才把车停好就看见程侠和周璇璇从里面出来。谢天赶上去,一把拉住周璇璇问:“打伤人了没有?”
“大师兄,我……”
“别叫我大师兄。”谢天打断她的话,“问你有没有打伤人?”
“没有。”周璇璇看他神情凝重,不敢再开玩笑,低声说,“就摔了他一下,最多擦破点皮,扭到下胳膊吧。”
“怎么摔的?”
程侠想开口帮忙解释,谢天转头看他一眼,吓得他立刻缩回去。
周璇璇就默不作声地给谢天比划了一遍。
“就摔一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练过的把一个人在大街上这么摔下去,运气不好摔断脊椎,轻了瘫痪,重了出人命?”
周璇璇不说话,谢天又问:“警察怎么说?”
“留了联系方式,有需要配合调查的时候再找我。”
“老周让你和小同出来是参加比赛,不是让你来闯祸的。”
“那人抢东西啊,就从我面前跑过,我就看着不管吗?”
“你可以管,但是谁让你下这么重手的?还好没出事,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打死了赔命,打残了赔钱吗?”周璇璇生气地说,“明明是做好事,为什么那么委屈?以前就不应该赔,我就是不明白。”
谢天沉默了一会儿,又叹气,语气稍微缓和一些说:“不是还要去比赛吗?我送你去。”
苏任和程侠从没见过谢天语气这么严厉地说话,两个人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直到这时才松了口气。
苏任说:“都坐我的车吧,现在过去来得及。”
谢天没拒绝,轻声说了句谢谢。
他心情不好,苏任心里也难受。谢天责备周璇璇的原因,正是他曾经历过的磨难。十几年前的十万块对苏任来说也许只是会所里一瓶酒的钱,对谢天和他的老师而言却是一个需要很多年才能走出的困境。金钱上苏任无法完完全全地感同身受,情感上却非常心疼。
四个人沉默着上了苏任的车,一路也没人说话。
苏任开着车,程侠从后视镜里偷偷往后看一眼,周璇璇和谢天各自看着窗外,中间仿佛隔着道空气墙。
他清了清嗓子对苏任说:“放点音乐吧,你看这像灵车似的。”
“你能说人话吗?”苏任伸手去调音乐。
程侠无奈地说:“我要是现在想得出一句人话,这车里还能这么冷?”
苏任挑了首舒缓轻松的曲子,把音量调到刚好能让人沉浸地欣赏又不想说话的程度,然后一心一意开车,赶时间让周璇璇去参加比赛。
到了体育馆,报到还差几分钟,周璇璇急急忙忙赶去做赛前准备。程侠为了给她加油打气,一早就安排好几个离赛场最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