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科给整笑了,把注意力专注在跟张蓓蓓斗嘴上,“没问题,我楚哥那就是在世活雷锋!”
……
医务室里充斥着还没来得及散去的酒精味,舒临安坐在病床边上,头发挡着脸,校服上干涸的血迹深浅不一。
楚谨朝就站在舒临安面前,似乎舒临安不先开口,他也不准备开口。
僵持了许久,舒临安才终于抬起头,“已经上课了,你先回去吧。”
“舒临安。”楚谨朝语气不明,“你想说的就是这些?”
舒临安像是记起了什么,立刻道:“谢谢。”
楚谨朝心中突然升起了一把无名火,说出的话瞬间变得咄咄逼人:“你拿什么谢我?拿我把校服借给你记得过?”
舒临安猛地摇头,想要辩解:“我会去向老师解释,是我的问题,和你没关系……”
“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帮了你,为什么你还能觉得和我无关?舒临安,你听好了——”楚谨朝逼近舒临安,“我现在已经被彻底打上和你一样的标签了!在他们心中,我和你是一样的。”
他一字一顿,“被孤立、性格孤僻、莫名其妙甚至脑子有病的学生……我和你一样了,你到底懂不懂?”
舒临安张嘴想说点什么,但眼泪却率先从他的脸上流了下来。
楚谨朝气不打一处来,当做没看见他的眼泪。
过了好半晌,楚谨朝才听见他用极哑极细的气音说:“谨朝,你不是。”
他突然从病床上站起来,不顾楚谨朝的意愿,一把将人抱进怀里。他瘦削的下巴抵着楚谨朝头顶的发,嗓音发涩:“你不是,你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
楚谨朝的一腔怒火,突然被浇熄的没了影。
楚谨朝丢了许多东西,这一辈子或许都找不回来。周边的人事即使到了今天,对他来说空白陌生依旧是占据脑海最多的。
每当听见身边的人不断讲述从前的楚谨朝是什么样子,他就会不自禁的在心底发问:以前的他原来是这样吗?
可为什么,他却觉得那个楚谨朝陌生异常。
那个别人口中待人温柔,逢人便笑的亲切少年,根本不是他。
楚谨朝把他忘的干干净净。
现在的楚谨朝,只是一个对周遭情绪都感知模糊的人。
他和他身边的群体,格格不入。
所以每当看着舒临安的时候,楚谨朝就觉得自己是在照镜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