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从后面推了推吴邪,吴妈妈才赶紧说:“快,小邪,快进来。”
“叔叔阿姨。”张起灵喊。
“哎,进来进来。”吴妈妈应了一声。
“爷爷奶奶好!”吴形的童音立刻窜到了两位老人的耳边,仰起小脸拉起两个人的手,吴一穷惊讶的说:“这是……”
“我……们的孩子。”
吴一穷看着张起灵呆了好半天,才感叹一声:“好,,好。。”
中午,二老在厨房做饭,吴邪四处绕着转,张起灵坐在沙发上跟吴形玩,如果不是他们还要去一个凶险的地方,吴邪甚至觉得带上这个小鬼似乎也没什么不好,有他在,张起灵也像个孩子一样,完全不是往日的状态。
“吃饭喽!”吴妈妈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吴一穷招呼吴邪和张起灵过来坐。饭桌上,吃到一半,吴邪犹犹豫豫的开口:“那个,爸,妈,我这次回来是想把吴形交给你们照顾。”
“没问题,你们忙,孩子我们带是正常的。”吴妈妈一边吃一边高兴的给吴邪夹菜。
“我可能……”
“可能什么?”吴妈妈问。
还是吴一穷明白事,一眼就看出了吴邪的打算,放下筷子看着他:“你决定了?”
“嗯。”
“决定什么呀,你们爷俩这又是打什么哑谜呢?”吴妈妈一头雾水。
“没什么,我就是出去两天。”吴邪还是不忍心把真相说出来,告诉他们自己不会再回来了?告诉他们自己要和张起灵任性的远走高飞了?他做不到,他只能用一个又一个谎言掩盖心中的妄想和不安。
吴一穷沉默着看了吴邪半晌,目光在吴邪和张起灵之间徘徊了一阵,然后叹息一声:“好好照顾自己。”
吴邪的心里堵得难受,没在家里过夜就离开了,行李装备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出发去云南了。
一路上吴邪的脸色都不太好,张起灵挡住吴邪的去路:
“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离开这里,我就不会再放手了。”
路灯下落下一片阴影,吴邪轻轻的笑起来,像丢掉糖果的孩子一样,去牵张起灵的手,紧握着大步向前,头也没回。
吴邪不是不孝,留下吴形就是最好的证明。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一生执念,爱得彻头彻尾,只为与君白头,执子之手,共远方。
夜间的航班,几千米的高空之上,吴邪靠在张起灵肩上入梦,终点是他曾独自一人闯过的云南凤凰万灵洞,这一次却不再是一个人。张起灵似乎是睡着了,呼吸平稳。吴邪睁开眼睛看着窗外,想起之前去梅里雪山寻张起灵那次,从高空飞行的飞机上就那么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如果那个时候就死掉的话,该多可惜啊。
吴邪戳了戳张起灵,这次张起灵是真的睡着了,被吴邪弄醒以后一脸疑惑和不情愿。
“别睡了,陪我聊聊天好不好。”吴邪闹。
“好。”张起灵伸出手揉了揉他在自己肩膀上蹭乱的软发。
作者有话要说:
☆、终极之旅(二)
云南的山多,除了被大众所熟知的那些山脉,大山深处还有更多原住民未曾涉足的不知名的山地。舟车劳顿,在离目的山区大概20公里左右的村落里歇歇脚,第二天早晨求着村民用驴车将他们带到了进山口,剩下的路就得步行前进了。
临走的时候那车夫咧着一嘴大黄牙劝他们回头:
“我说两位小哥,有什么想不开的非得进这破山,这山里怪!有妖怪!”
“你看见过?”吴邪笑着问。
“那倒没有,反正不详,不详……”车夫看上去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着就走了。
吴邪凭着记忆穿越山涧、树林、坑洼地,不知不觉中越走越快。那车夫说得没错,走进这山里之后,视线从哪儿望出去都感觉被群山包围着,像是走进了死胡同,来时的路也像是从天而降一座大山堵住,如果不是见惯了这些地理因素造成的错觉,真要怀疑是不是妖怪作祟了。
隐隐约约可以从树上延伸下来的密密麻麻的藤蔓下看见灰绿色玄武岩的分布,很少,像是地质变迁被带过来的,岩石上孔洞很多,有虫子不时从潮湿的泥土地下钻上来爬过去,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味道,能清晰地听见呼吸的声音,像是从大山深处传出来某种动物的嘶鸣,给人形成一种诡异的感觉。
“吴邪。”张起灵叫住前面的人,吴邪却好像没听见,步伐加快。
张起灵跑步上前拽住吴邪,吴邪像是魔怔一样定住了片刻,然后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