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个分离的季节。
树叶会脱离树干,随风飘走;稻田会离开泥土,被连根拔起;大雁会害怕寒冷,准备飞往南方。
人们也会因为秋天,而变得多愁善感。
台北感觉不到春夏秋冬的明显的变化,秋季也只需一件薄薄的外套,不像大陆的北方秋高气爽落叶纷飞,人们都会穿上毛衣线裤。
淼淼从金元公寓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黑色蕾丝的吊带裙,因为没有合上车篷,入夜的风有点凉,她打了个哆嗦。
车子缓慢地行驶在路上,车速很慢,像蜗牛。
在经过happybar的时候,她撇过头看了一眼,已经很久没进去过了,不知里面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她踩下刹车,愣了一会儿。
如果她现在下车走进happybar,一定能看到叶月澜正暧昧地亲吻司徒男,其他人都在一旁起哄,只有慕容雪坐在那儿抱怨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因为他刚被罚亲了jack,而廖凯被罚亲吻叶月澜的时候,显得极为尴尬。
这时,司徒男的电话响了,是金元公寓物业打来的,他接通之后,猛地站起来说:“好,我马上回来。”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司徒男已经冲出happybar,如果他早一点出来的话,或许就撞见淼淼了。
他快速驱车到了金园公寓,电梯停在12层后,就看到穿着职业装的物业人员正在淼淼家门口徘徊。
“司徒先生,你看,这是住在对面的陈先生反映给我们的,因为家里没人,我们也不能随意撬门进去,而且我们给何小姐打电话也没人听,要不是上次花盆事件备留您的电话,我们也不知道谁认识何小姐,要不您帮忙联系一下她吧。”
司徒男一边听物业的人员讲话,一边低头看从房门底下的缝隙不断溢出的水,这个情况看上去糟透了。
“这水不断溢出来,莫非是管道坏了,要不然……”
没等那个人说完,司徒男的心揪了一下,第一个闪过他脑海的便是淼淼想不开,自杀了,他忽然紧锁眉头,往后推了几步,然后用力撞向门,动作太过迅猛,把物业的人吓坏了。
他撞了好几下,门纹丝未动,最后,一个强劲的冲力,他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当打开灯,他们愣住了,地上的水可以漫过脚面,司徒男没管那么多,冲进卫生间,看到满满一浴缸的水正向外溢,水龙头“哗哗”地流着水,里面没有人,他又查看了其他地方,房子里空无一人,淼淼没有在,他悬在嗓子眼的心脏落回肚子,这么看来淼淼大概是精神恍惚,忘记关水龙头了。
物业的人被这一情景镇住了,哭丧着脸看着司徒男说:“司徒先生,不知道你家的房顶有没有渗水?”
“如果渗水的话,只能说这楼是豆腐渣工程。”司徒男黑着脸,看着被水泡过的木地板,有些地方已经开始隆起一个小小的鼓包。
“你们在……”淼淼走到家门口,看到立在玄关处的司徒男和
物业人员,目光转移到地上时,她另一半的话就卡在嗓子眼了。
物业人员踮着脚尖从里面走出来,清了清嗓子说:“何小姐,看来我们会针对这个事件,在楼底的显示屏上会对您进行罚款处理和通报警告,如果司徒先生的家也被渗入水,你还需要出一笔维修费用,这个我们会派人过来检查后,再另行通知您。”
淼淼懵了,还在想临走的时候,有没有关掉水龙头?她大概早就想不清楚,刚才她要泡澡,去柜子里拿备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一个皮箱,忽然想起父亲也有个皮箱,她就一时兴起,跑去阳明山的别墅拿父亲的遗物,早把浴缸放水的事给忘了。
司徒男看到淼淼活生生地站在这里,松了一口气,从钱夹里抽出一叠钱,走过去塞到物业人员的手里,说:“通报警告就算了,让你多罚点钱吧!渗水的问题,我不会追究,这个你们也别操心了。”
物业人员拿着那叠钱,细细地看了一下,眯着眼笑了笑,扭头走了。
淼淼低下头,对自己接二连三犯下的低级错误,还要司徒男来善后,她感到很羞愧。
司徒男走到她的跟前,冷冷地说:“何伯去世的事,我也感到难过,但是如果他知道你现在是这副德行,心里也不会好过,我会找人修缮地板,这段时间你先住在我那儿,我能为你做得只有这些,也算是报答当初何伯对我的照顾。”
淼淼没有反对,也没有拒绝,跟着司徒男到了11层。
“你住我的卧室,我和jack住一起。”司徒男正收拾自己的东西,余光扫了一眼坐在床边痴愣的淼淼,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