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一声暴吼打断了她的进言。“乳臭小子竟敢胡言乱语动摇我军心,拖出去军棍杖责四十。”
马上就有士兵来拖以蔚,以蔚一急,争辩起来:“将军也要接受进谏啊,虽然你可能觉得我刚出茅芦什么都不懂就妄自进言,太过无知莽撞,可是我是真的有为德天王朝为将军您考虑……,”挣开拖拉她的士兵,“每场战争都有着很大的机遇性,并不是有信心就一定会势不可挡……。”
“拖出去,打!”暴喝声切断了以蔚的急辩,两名士兵再不迟延的将以蔚拖了出去,其他几名新榜首全都焦急的站了起来。
“谁再多言,与他同受处罚!”言正声色俱厉,连司玉林也莫可奈何。
“新晋级的八名士兵呢?”言正向司玉林询问,校尉级别及以下的军衔一般授权给司玉林直接选拔,但此次他刚巧回兵部统,司玉林便不敢喧宾夺主,由他来进行最终授封。
“呃,”向剩下的七人一招手,那七名榜首便齐齐上前来听封,叮和李斩很是不高兴,单膝下跪的动作也是非常的僵硬。
“怎么只有七人?不是说八人吗?有一人被困了?”
“回禀将军,是八人,成绩最优秀的就是刚刚被拖出去的梁以蔚。”
梁以蔚?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一时间也记不起来了,可是刚刚那个小子勇气是有,却太过莽撞,能以最优秀的成绩通过选拔又如何,现在仍然毛毛躁躁,无大将风范,“封李斩为德天九百六十四营校尉,思哲为九百六十四营副校尉,利器为一九四六连百夫长,叮为新兵团二三四七排百夫长,浴凰为一九四八排百夫长,……梁以蔚为一九五一排百夫长。”
“第一师至第二十五师马上整军,准备出发!”一声令下,底下的千夫长就迅速的行动了起来,偌大的议事厅人头攒动,各人都很有默契或离开或向将军低声汇报些什么,各自都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李斩与叮他们窝起了嘴,他们被晾在了一边,这种奇妙的感觉就如他们闯入了一个陌生的还不能让他们融入的高阶层,眼前的精英们的忙碌,让他们的辛苦晋级变得不值一提。
步出议事厅,外面的军棍还未打完,梁以蔚咬着牙硬撑着,一见言正出来,双目射向他的光芒异常的坚决,言正心里突然的一忐忑,好熟悉的目光,在哪里见过!身后将士的催促不容他再多想,不再多看趴在地上的人一眼,迈开大步匆匆离去了。
一个眼神并不能在他的心上搁置太久的,即便那眼神跟他是多么的相似。
梁以蔚想她会永远都记得这一幕,他在扫她一眼后,匆匆离去的背影,他这一辈子最后留给她的,就是这臀上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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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贤明的队长
八个兵团已有四个兵团落到惨败的地步,形势已经大有改变,以蔚所带的绿兵团即将出山,而且所剩兵力最多,获有部分红兵团与紫兵团的命牌,四天下来士气依然旺盛。李斩所带的红兵团折将少许,执有少量绿兵团的命牌与些微其他各位的命牌,士兵状态尚可。利器的白兵团行程迟延,无其他命牌入账,有救援折少数将。思哲的黄兵团折将二分之一,无其他命牌入账。浴凰兵将全折,救援全数用完,有部分命牌,仅剩主将未折。其余三个兵团,全军覆没。
第一队走出大山的绿兵团,回头望着这莽莽山林,感叹不已,四天的光阴,这座大山让他们长了多少的见识啊,在里面所发生的事情是他们生平第一次经历的,也是这辈子也难以忘记的,胜利的部队会带着喜悦自豪的心情来看走过来的这段路,全军覆没的叮与沙旦他们,也会带着某种莫名的感叹来看这座巍峨的大山,四天是对征战生活的一种浓缩,将以后可能会在战争经历的各种磨难与较量先行的让他们浅尝一番,这次的失败并不会让他们感觉到难过,那种挫败感也仅仅在刚开始的那一瞬就完结,走过这座让他们曾叫苦连天的山脉,回头瞧时便有一种感恩心情,还有一种死而后生的超脱感。
鬼狱山的北面脚下,并没有原先想象的大部队来迎接胜利的队伍,没有荣誉授勋,没有晋级嘉奖,没有各队原来的战友欢欣鼓舞,冷冷清清的有几个面色凝重的士兵留守着,当最后一支队伍走出山林时,前面的部队早就被十万火急的召集回兵部统了。
统计的数字已逞递至司玉林处,梁以蔚以压倒性的优势获胜,李斩其次,好几次队伍全线溃败,不过这些已经不是首等大事,那些中途的细琐的各队人马的事迹汇报,他也来不及细细倾听琢磨了,因为将军来了!
在山中只四天,却发现兵部统好像有种“人间已过几千年”的物是人非,所有的士兵都满面的肃然,参加选拔的士兵按吩咐先进行清理休整,然后会对八名队长进行授封。趁着休整的空档,对战友进行了打探,这一打探,竟是吃惊到整张嘴都合不拢了。
一天前,磐向德天与原莽卓接壤的洚原投递战书了。
德天是磐的下一个攻击目标!
天下人也看出了磐的野心,知道他在借莽卓打开整个中原大陆的局面,莽卓是在磐的精密布局下必败的跳板,而磐这样毫不加掩饰的直接向德天宣战,至少证明磐对吞并整块中原大陆的信心,以整个莽卓国做为攻陷其他五国的大后方来对各国进行侵蚀,磐的手伸的大了,各国间一时风云四起。德天皇帝牍後再也无法端坐于朝椅之上,整日都有群臣献策纳谏,后宫的八子也正在进行着暗潮汹涌的宫变,忧的患的密织如网,朝他扑天盖地的罩来。
支着额头,看着乱烘烘的朝堂,他已经焦头烂额了,不是他身为一名帝王担待不起这场战祸,而是在他已近古稀之年的他,竟然要如此劳心力的面对内忧外患,他已经力不从心了。
还有六个月的时间!
昨日,在宫中侍奉他几十年的老太医列下了几大页的处方后,服下了他赐予的鹤顶红。他是一名贤君,贤君要明辨事非,贤君要爱民如子,贤君要安内攘外,天下人的安宁便是他的祈盼与责任,六个月的时间是足够让他打点好一些事情,在他归于尘土时能让德天不受内乱影响的,在这一劫中无后顾之忧,让几个儿子几十年的矛盾一次性的化解,可是他呢?仅剩下六个月的生命却仍不能用来体味这一生的荣绩,也不能享受子女承欢的天伦之乐,在内有纷忧外有战患的档口,他的贤明就是尽一切能力的让这一切变得不会更乱,无辜的太医必须被灭口,用一种变相的贤明与他最后一点威严,来稳住整个已开始动荡的德天王朝,在几子的明争暗夺中,苍老的他却孤独的被摆在这堂皇的大殿上,“享受”着帝王所特有的寂寞与沉重。某天,在他死去后很久的某天,高坐于这殿堂之上的几子,也来享受一下这种心情吧,那种下世无论如何也不当帝王——不当贤明的帝王的心情。
紧紧的抓了一下龙椅上的龙头扶手,他苍老却不减威严的传唤着:“传威武大将军!”
这就是德天王朝的威武大将军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