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胖子闻言忍不住擦了擦眼泪:“爹,我想家,我想您,想娘,也想姐姐们,离开了家我才知道,没有人会让着我,我不敢跟人家打架,连吵嘴都不敢,我才发现这么多年要不是您和娘护着我,我就是别人眼里的一坨屎……”
蒋老爷心里也不好受,虽然他知道把孩子一个人扔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肯定会受点儿委屈,但是现在看起来是受了大委屈,怪不得乖了不少。
这宝贝儿子虽然从小到大连棍子都不知道打折了多少根,但是疼也是真疼,变懂事了,不知道自己在外边受了多少委屈呢!
“跟爹好好说说,都受了什么委屈?”
蒋胖子摇摇头:“都过去了,有明光兄和慎之照看着也没有受什么委屈,只不过……只不过是看明白了自己狗屁都不是,心里难受罢了……”
蒋老爷摸了摸蒋胖子的脑袋,没有说话,这是他们鸡飞狗跳舞刀弄枪的父子交流中唯一一次温情脉脉的时光。
蒋老爷甚至是还像小时候一样拍着蒋胖子入睡,把蒋胖子哄睡了之后,长工悄悄把包子递给蒋老爷,他带回来四个,蒋老爷几口就一个,边吃边抱怨:“饿死老子了,骗这小兔崽子真累啊,自己饿着,还要看他吃!”
长工拿了一杯热水,“老爷您慢点吃,喝点儿水!”
蒋老爷又喝了一壶热水,才偷偷睡下,看着蒋胖子的大胖脸,笑得牙不见眼。
臭小子,若是你考不上举人,都对不起你爹我为你挨的饿!
次日一早,蒋胖子踩着凳子,把脑袋露出墙头,呲着一副白牙,柳庭恪正在打太极,一个回头,吓了一跳!
“慎之早啊!”
柳庭恪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这个房子我爹买下了,以后咱们也是邻居了,一起上学,一起下学!”
柳庭恪:……
窦苗儿听见动静出来,“哎呦!胖子你咋搬出来了?”
“我看慕公子与你们做了邻居,能天天蹭到弟妹的饭,就央求着我爹让我搬出来了,我爹说了,让我多跟慎之亲近亲近,没准也能考上举人呢!”
柳庭恪满脸黑线:“我又不是神仙!”
蒋胖子不在意,嘿嘿一笑:“弟妹,我能开一道门过来蹭饭吗?我交饭费!”
“说什么饭费不饭费的,过来吃就是了!”
“好嘞,我明天就找人开门!过一会儿我爹和我过去拜访,你们先吃饭吧!”
柳庭恪说道:“既然伯父在,应该我们我们前去拜访伯父才是。”
“别别别,你们可别过来,我们才搬过来,什么都没有,还想去你家喝壶热茶呢!”
饭后蒋老爷带着一大包的礼物上了门,大多数都是从咸江县带来的东西,最不起眼的就是两包补品了,而蒋老爷什么话都没有说。